“晦氣!”
清晨,侯府。
侯府眾人齊聚一堂。
早點尤其豐盛。
夫人把桌上所有點心都給時夏夾了一遍。
“遠夏,多吃一些。聽聞渝州最近亂象四起,你一定受苦了。”
周齊書一晚上沒睡,早晨頂著個熊貓眼,卻沒有一個人安慰他。
“是啊,不知你之前做何營生,讀了多少書?”
“齊書!不得無禮。”侯爺當面訓斥,絲毫不留情面。
他無法容忍接生婆之子騎在侯府真世子頭上。
哪怕他們已經有了十幾年的父子情。
周齊書赫然被訓斥,心頭憤恨不平。
憑什麼啊,他除了身上的血不一樣,其他處處照著世子培養,憑什麼一個外人來了之後,他就得讓出一切?
夫人也用不忍的目光看向丈夫,然而侯爺目光長遠,鐵了心為親生兒子立威:
“遠夏才是世子,齊書,日後說話得注意分寸,見了面...也得行禮。”
周齊書再好的脾氣,聽到這句話也炸了。
“憑什麼?父親,我們父子多年感情還抵不過外人?”
“猶記得當初我寫第一個字,射第一箭,都是父親手把手教會的,如今...一切都變了嗎?”
侯爺也是心頭酸澀,是啊,十多年的感情,怎會說沒就沒?
但區區父子之情怎比得侯府百年基業與血脈純正重要呢?
“此話日後不必多說,事已至此,你以後,也該改口,稱呼我為侯爺。”
周齊書徹底破防,摔開碗筷跑了出去。
周韻書也覺得心中憋屈,一起離開。
夫人想走,卻被丈夫的眼神嚇了回去。
時夏從頭到尾都在吃,關鍵時刻,她故意給兩人都夾了餃子。
“齊書兄說的也對。終歸...我也是最親近的外人。但若是當初沒有發生貍貓換太子之事,想必如今我和爹孃的關系也會一樣好吧。”
時夏說完還長嘆了口氣,“哎!可惜啊...”
未完之語,大家都懂的什麼意思。
但這句話更堅定了侯爺撥亂反正的意願。
感情不感情,再培養不就行了。
侯府血脈亂不得!
三人在一起吃了個心不在焉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