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倒地不起的兒子，楊母彷彿覺得自己身上掛著一個巨嬰。

吸了她五十多年血的巨嬰。

第二天早晨，一夜不知所蹤的許容回到家。

聽說了楊軍欠高利貸的事情。

嚇得她坐立難安：“欠多少？會不會有危險？萬一我出門被砍怎麼辦？？”

許容突然想到婆婆，她跪在地上：“婆婆。求求您幫幫你兒子吧！那可是您的親兒子。”

婆婆呆若木雞坐在椅子上，從昨晚一直到早晨。

“是你教我兒子網賭？”

許容立馬搖頭：“婆婆，這盆髒水不能亂破，是你兒子教我怎麼賭！我可不敢帶壞你兒子。”

婆婆閉上眼睛，眼中滿是絕望。

果然，又是如此。

接下來好幾天，不斷有人上門討債，三五萬到三五十萬都有。

楊母沒有辦法，只好賣了他們住的房子，湊了三百萬。

一家人搬到了公寓住。

原以為賣了房子就能填補上所有窟窿。

直到某天早晨，楊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哭訴著說他也是為了這個家好，他太想贏，不是故意借錢的。

楊母一巴掌扇在兒子臉上。

語氣中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你又去借錢賭博？”

楊軍已經魔怔了。

他沒打過一天的工，在他的認知裡，能賺快錢為什麼不賺？

但他沒想到，那不是賺錢的門路，而是通往絕望的深淵。

他借了三十萬，一股腦投進去，虧了。

又借了九十萬，結果依舊。

楊淮川回家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的場景。

他爸和無賴一樣躺在地上，他奶奶一臉絕望。

繼母在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罵過不下去了。

奶奶見到他就抱著哭，哭訴兒子不孝順。

可他卻內心麻木：“你以前不是經常對我媽說，我爸是全天下最孝順的兒子嗎？”

言外之意，她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自找的。

楊母當場愣在原地。

亂成一團的心裡也理清一點思緒，原來孫子心裡還是向著她媽媽。

楊淮川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機械地收拾東西，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