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

“我讓你和趙晴在學校好好相處，你做什麼了？你知不知道趙晴媽媽今天在宴會上上落我面子，就是因為你！”

時夏在正拿著剪刀做手工，看到猩紅的指甲，沒忍住‘咔嚓’一刀。

一剪子迅捷又利落！

紅色甲片掉落，時夏心裡終於舒服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丫頭，你幹什麼！這是我花了三個小時做的美甲！！！”

時夏抱臂：“再用你的指甲對著我的眼睛，我就把你的指頭一起剪了。”

森寒的語氣讓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

張紅玉哆嗦嘴把手藏在身後。

時夏不緊不慢放下剪刀：

“你氣什麼，趙晴媽媽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你，和我無關，哪怕你跪下給她們提鞋，她們照樣看不起你。”

“甚至因為看不起你，而看不起我。從始至終，都是你在拖累我，而不是我不好，讓你蒙羞。”

“不可能！”張紅玉反駁，耳根通紅。

“她們之前對我已經很好，不僅請我參加茶話會，還邀請我逛街！都是因為你在學校做的不好，才連累我！”

成年人推卸責任的方式很多，不願相信自己的卑微，看不見自己的劣勢，將生活給予她所有的痛苦歸咎於女兒身上，是最合理又最簡單的方法。

時夏好笑：“難道不是因為你最卑微，她們需要一個高貴點的僕人？”

張紅玉用盡全力從陪酒女到時家二夫人，所構築的體面堡壘在此刻被時夏全部瓦解。

她憤怒的像河豚，漲紅臉張牙舞爪要來教訓時夏。

時夏拿起剪刀，直接扔出去。

尖銳的刀口劃過張紅玉引以為傲的臉龐，刺啦一聲，插在牆上。

叫罵聲戛然而止。

女人啞著嗓子顫抖回頭看著牆上入木三分的剪刀。

她不敢相信再偏一毫米，自己的臉會不會毀容。

此刻多餘的廢話都像是小醜狂怒，張紅玉理智回爐，艱難開口：

“我可是你媽...”

時夏語氣冷漠：“我又不是哪吒。”

現代社會，上哪重演削骨還父，削肉還母這一套？

“你...你還是我女兒嗎？從前你不是這樣，從前你都是我的乖女兒，聽話又聰明。”

張紅玉甚至懷疑眼前的女孩被換了。

“從前你是既得利益者，當然不會在乎我是什麼樣子。同樣的，我叫你‘媽’不是因為愛你，而是因為你處在母親的位置而已。”

用道德捆綁的親情終不會長久。

張紅玉歇斯底裡，她憤怒，她失望，她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