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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她的過去。

柯景宸大概知道剛剛在外面聞到的那股茅坑味是怎麼來的了。

廚房是付志強自己砌的,被現在的租客撿了個現成。把他們一家高興了一陣。久年不打理,屋頂上的瓦片已經殘缺不全,不斷有水滲入屋內。

就這麼幾分鐘功夫,柯景宸就看完了付欣純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如果不是今天他來這裡,他不敢想象。這時代這世上居然還會有條件這麼差的居住環境,更讓他難受難以想象的是,付欣純這十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柯景宸又問了幾句,是關於付志強的。

和付媽那天跟他說的一樣,街坊鄰居,一提到付志強就沒有一句好話。表情也是一臉嫌惡。

兇殘,野蠻,嚴重的暴力傾向,打老婆孩子,護犢子,酒鬼,懶漢……,仗義,夠朋友……

這些詞分別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

梁母感嘆道:“後來啊,他老婆走了之後,三天兩頭對付欣純是又打又罵的,害得付欣純高中那會都不敢回家,跑上來跟我女兒睡。我記得是她剛高考完不久後吧,她爸爸又把她給打了,付欣純生起氣來性子也是不好惹的,那天她打電話報警了。結果警察來了你猜怎麼著,人家不管,說是家庭矛盾。唉,可憐這麼個好孩子了。”

“不過從那以後他爸也不打她了,她去上大學去了,可厲害了,聽說是什麼什麼大學來著,總之就是一個很厲害的學校,他爸申請了公租房,自個搬過去住了。那天我看到他搬東西的時候,悄悄抹了好幾次淚呢!害,都說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確實不是什麼好男人。”

“老婆走了,孩子也上了大學,他就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開始自己做零工掙錢了,還說要存錢給付欣純咧,連菜都捨不得給自己買。天天盼著老婆能回來。說自己錯了,這也錯了那也錯了。還能回來嗎。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我給他介紹個也是離了婚的女人,你知道他說啥不,他說他不要別的女人,他就要付欣純她媽。再過了幾年後,他可能也覺得孤獨了,再給他介紹時,他又嫌棄對方是個有女兒的。他也不要,他說他有付欣純一個女兒就夠了。你說說,他個打零工的還嫌棄人家呢,人家沒嫌棄你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唉。可憐啊,可憐。”

柯景宸走出來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內心如同被厚重的陰霾所籠罩,沉悶而壓抑。

沒想到付欣純以前過的是這種日子。再怎麼性格開朗的人,常年生活在這種環境下,有個這樣的父親,心裡也會變得壓抑不安。

柯景宸坐在車裡,看著鑰匙扣相框裡的付欣純,放到嘴裡親了親,“傻瓜,你受苦了。”

他盯著相簿裡的付欣純發呆。他甚至開始動搖了,要不要救付志強出來。

那也只是一瞬之間的動搖,辦法已經想出來了,計劃也在實施當中。最後救不救,得由付欣純說了算。

不過,他知道付欣純會怎麼做的。

因為他喜歡的人,是個心存善念的女孩。

汽車剛啟動,車窗被外面的人敲了一下。

柯景宸轉過頭看,頓時愣住。

溫言?

“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言微彎著腰站在車外面,看到柯景宸後,臉上面露驚喜之色。

總歸同學一場,柯景宸最後還是把車熄了火,兩人走到車子後面不遠處的天橋上。

春風習習,讓人不禁回想到以前。

溫言靠著欄杆,挽了挽耳邊的短發,莞爾一笑道:

“哎,你還記得這裡嗎,高中那會,你送我回家的時候,每次經過這裡我們都會停下來走走逛逛,吹吹晚風。”

“有次你的電車沒電了,你就推著走哈哈哈哈哈”

一提到這個事,溫言笑的合不攏嘴。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過去的總會成為過去。我不是個念舊的人。”

柯景宸硬生生的打斷了她的話。最後一句那句,暗含著什麼,兩人都懂。

溫言笑的愣了一下,隨後又狀似無意的說了句: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