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遊，也僅是因為在學院的圖書室看到一些關於生命的描述，

書名‘高維之觀’，作者是大學家涼冰，她將生命量化成可以交換的物件，

她說，當文明發展到一定地步，擁有了無限生命和可以復活的技術，那麼生命也就成為了一種資源，

一種可以使用或者放棄的資源，根據最優選擇，應當讓高階生命擁有更多的低階備份，

一旦主生命因為探索未知而逝去，仍舊可以從備份生命中甦醒，從而避免文明的損失，

書中簡單介紹了有關技術和設想，但在書的最後一頁，卻有個匿名的存在備註了一句話，

“倘若世界對弱者的無情，是否比你強大的存在便可以主導你的意志？”

這話頗為高深了些，讓凱撒不是很能理解，所以他選擇出來看看所謂的低位生命到底怎麼樣，

卡爾並沒有因為凱撒的拒絕而有任何的情感波動，他保持微笑地揮了揮衣袍，憑空生成一個暗磁場將那個少年籠罩，

一場奇幻的大夢由此展開，

幻境中的少年睜眼就發現小販被打得奄奄一息，四周圍觀的人、高高在上的人、凶神惡煞的人均與之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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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桶水潑向暈死在地上的小販，將其衝醒後，執棍之人便要上前接著打，

卡爾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且看看生命的理性，這些認知低下的凡人大多遵循基因的本性，也就是趨吉避害，”

凱撒未語，儘管卡爾當著他的面玩弄人心，也與他無關，這是無情，是究極的無情，

情景彷彿是在卡爾的判斷，那少年雖然臉紅耳赤、蠢蠢欲動，卻遲遲沒有邁出哪怕一小步，

“啊！!啊!啊...”

小販被毆打所發出的慘叫聲愈發低下，已經是氣進多、氣出少的狀態，想來在持續一會就是一條生命的消失，

卡爾笑道，

“您看，這就是低階生命的劣根性，暴力、縱慾、猖獗、貪婪、懦弱、膽怯....”

“這樣的生命，他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呢？不外乎成為那些更強大之人的玩物，”

“像我們這樣高貴的永恒生命，沒有必要....”

“住手！”卡爾的略帶著勝者氣場的侃侃而談被少年的一聲厲喝打斷，

子丘的內心經過千萬般的煎熬與糾結之後，在小販快要失去生息之前，他還是站了出來，

並且與之前一樣走在貴人面前，張開雙手護住身後之人，

幻境猛然破碎，少年再度睜眼之時，那貴人早就離去，他的衣服仍舊髒痕遍佈，身後是小聲哀嚎的被毆打者，

剛剛那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覺，

人群熙熙攘攘地散開，留下原地不動的子丘在苦苦回憶上一刻的場景，他身後的小販艱難地爬開，竟連一句道謝之語也沒有，

人來人往之間，唯有兩道不動的身影宛如透明一般，沒被任何人關注到，除了抬頭的子丘，

凱撒輕啟薄唇說道，

“卡爾老師？你可以繼續，我聽著的”

被問之人嘴角微僵，笑意還是那副笑意，只是多少有點硬，

年輕的學者收起了那般自信的笑，但也很隨性地認輸道，

“凱撒老師，是您贏了，不知您想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