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付關山說,“我當時還是第一次看到,覺得挺新呢。”
老闆的臉開始醫學未曾記載的抽搐。“總之,這個劇本還有很大改進的空間……”
“所以說要好班底嘛。”
“不是……你到底哪來的自信,我能說服尚導接這種片子啊?!”說完老闆就後悔了,這問題就多餘。
“有我啊,”付關山說,“我來做主演。”
“主角是個小學生!”
“我長得也挺嫩嘛。”
老闆深吸了一口氣,千言萬語聚在胸口,彙成一句話:“不行。”
“為什麼啊?”付關山說,“我又不要公司出錢,也不會坑投資人的錢。不是說了嗎?這片子所有開銷,我一個人出。”
海秋在旁邊使勁使眼色,發現徒勞無功之後,又改成小聲提醒,付關山還是恍若未聞。
“不是錢的事,”老闆說,“你是公司的重要資産,公司要為你的形象考慮。你現在發展這麼好,選本子要更謹慎才對,不能什麼破……什麼都演。”
“那些情人節特供的爛片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老闆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那部愛情片賺了多少?劇本爛歸爛,至少有市場,你這個……”
“我拍片子造成的虧損我也賠行不行?”
海秋終於忍不住了,一胳膊肘捅進付關山的肩膀。付關山驚訝地回頭看他,對話出現了短暫空隙。
“不管怎麼說,”老闆立刻趁虛而入,“我不能看著你往火坑裡跳。”他拍了拍檔案,“這個忙我是絕對不會幫的,人情不能當廢紙燒。讓他們拍完這片子,我得倒欠他們十部爆款。”
付關山張開嘴,還想說什麼,老闆拿著酒杯,坐到了他旁邊,伸手攬住他的肩膀。
“關山啊,我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還在演女主角的渣男前夫的時候,我就認識你,”老闆用杯子碰了碰他的,“你相信我的判斷,我都是為了你好。這樣,你不是一直想演一個反面角色嗎?我剛看到一個懸疑的本子,裡面有個墮落成罪犯的警察,我覺得很適合你。”
他這麼掛在身上,付關山不得不彎下腰,讓他能夠得舒服一點。
“是嗎?”付關山為難地思索一番,“那要不然……我先演完這部再說?”
這句話一出口,其餘兩人齊齊舒了口氣。
付關山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老闆的,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老闆回到下塌的酒店,付關山後半夜還有場戲,懶得趕回房間,打算在保姆車上睡一覺。
海秋一邊給他拿毯子,一邊忍不住絮叨:“自己投資拍片?哥你怎麼想的?”
付關山枕著手臂,隨意地扯過毯子蓋在身上:“不是很多演員都這樣嗎?”
“人家認真選片子,你自己寫片子,你這……”海秋翻了個白眼,“還有,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
付關山沉默地盯著車頂。“我記得還挺多?”
海秋頭疼起來。這人連資産狀況都不清楚,就敢隨便造!
“你是賺了不少,但按你那種砸法拍電影肯定不夠!”
“啊?”付關山猛地轉頭,“我花掉那麼多?”
“不是花,是送,”海秋說,“上個月,你剛給你舅姥姥轉了三十萬。”
“人家確診慢性病了,需要錢嘛。”
“去年,你給慈善基金會捐了一百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