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付關山捂住胸口,“你一個萬年不逛微博的人,居然混進了我的粉絲群?”
對方像是久旱逢甘露的幹裂土地,孟初說不出話,只能預設。
事實也差不多,他不是看了很多粉絲評論嗎?
“你吃飯了嗎?這個點趕過來接機,來不及吧,”付關山說,“走,我們去……”
“不用不用。”孟初盯著窗外,他們已經到外環了,他還得回去接機呢!他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周圍的設施,“我……嗯……我們下午有個校企活動,馬上就要開始了。”
“在哪?”付關山問,“我送你去。”
“就在那裡!”孟初指著下一個出口的路標,“長新産業園區,你就把我放在園區門口就行。飛機餐吃不飽吧?你快去墊墊肚子……”
他緊張地望著窗外,沒敢看付關山,生怕對方看出什麼端倪。
付關山沉思片刻,說:“那也行。”
孟初鬆了口氣,剛剛就是他演技的極限了。
“那我們家裡見吧。”付關山又說。
孟初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下一個行程還有好幾周,我打算在林城休整一會兒,”付關山的目光很純良,“不介意我住一陣子吧?”
以孟初現在的愧疚值,就算付關山要住一輩子,他也會答應。
“好,”孟初說,“我把備用鑰匙給你。”
付關山露出一個微笑,把他在産業園區門口放了下來。
車子剛一開走,孟初立刻叫車返回了機場。
下午接連有事——孟初陪專家一起進來,聽講座只能坐在前排,被院長抓了壯丁,讓他寫篇關於講座的報道。
而後手下的碩士又來問問題,這家夥沒有邊界感,經常把頭湊過來,看他的電腦螢幕,弄得孟初很煩躁。
等他的思緒安定下來,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他喝了杯茶,靜靜地放空了一會兒,猛地站了起來,心髒發出尖嘯。
自己答應了什麼啊!
一起住好幾周,這不就是同居嗎?
他咬著指甲,回想領證前的那一晚——乘以20?這日子還能過嗎?
他苦惱地望了眼螢幕,開始自我安慰。他逆來順受,從不跟人起沖突,也就是增加一些清掃量罷了。
沒什麼,幹雜活,他最擅長了。
給自己鼓了鼓勁,他決定回家。
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過于樂觀了。
剛進客廳,他就踢到了什麼硬物。
他低下頭,看到付關山28寸的行李箱,就這麼大喇喇地癱在地上,還是開啟的,佔地面積極大。
他往裡看了眼,資料線與耳機達成量子糾纏態,襯衫形成了四維褶皺,皮帶個個都是莫比烏斯環——這是行李箱嗎?這是宇宙熵增的終點!
他看到次臥亮著燈,打算去問問同住人,什麼時候把路障挪走,然後看見付關山倒在床上刷手機。
孟初瞳孔地震:這人穿著的大衣,就是機場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