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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附錄一
齊椋走進“鐵鏽”酒吧時,剛好是晚上九點。
今天黃歷上大概寫著不宜出行,拖車的單子一個接著一個,他剛剛把一輛撞癟了車前蓋的寶馬拖到修理廠,回去看了眼床上的父親,就匆匆趕來上晚班。
連續出車的疲憊,讓他總有種往下墜落的感覺。他望向酒吧的小舞臺,那臺子是半圓形的,”ove”的霓虹燈管只剩前三個字母茍延殘喘,店主卻遲遲不換。每次吧臺無人點單,齊椋想放空的時候,就會盯著那個黑暗的e。
那是他漫長的一天裡,難得的休憩。
另一個侍應生把酒送去卡座後,端著盤子,靠在吧臺上,神神秘秘地叫他:“齊哥。”
其實他年紀最小,可是因為塊頭大、不茍言笑,其他侍應生不敢喊他“小齊”,謹慎地加了尊稱。
大部分時候,他並非故意冷漠,只是太睏倦而已。
比他大的弟弟進一步靠近:“聽說今晚要來新的駐唱誒。”
齊椋沉悶地“嗯”了一聲。
上個歌手走了快一個月,店主才補上,大概是終於決定振興這不景氣的生意。
他冷淡的反應,並沒有減損侍應生的興致。“他來面試的時候我見過,長得……誒,他來了。”
齊椋無意配合這莫名其妙的激動,可對方死拽著他的胳膊,他只得抬起眼,望向走進門的人,一看就愣住了。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裁剪得非常合身,勾勒出引人遐思的腰線。琥珀色的光點從他臉上一晃而過,隨即,那側臉又隱沒在昏暗的光線中,只剩一個剪影。
他的臉的確引人注目,可是,齊椋盯著他,並非出於這個原因。
齊椋之前見過這個人。
那次見面時,對方可不像現在這麼人模狗樣的。他趴在一條綠化帶上,頭埋在草叢裡,渾身散發著濃重的酒氣,旁邊還堆積著一攤嘔吐物。
當時是一大早,再加上那一攤汙穢實在不堪入目,無人上前幫忙。那人就孤零零地倒在那,如同每一個無家可歸的醉鬼。
齊椋驅車路過,再三猶豫,還是停下車,把人送去了醫院。當時他正急著處理一個拖車的單子,把醉鬼交到醫生手裡就跑了。
這只是他暈頭轉向的生活中的小插曲,沒想到能再見到那個人。
對方坐在舞臺的高凳上,身後映著破損的霓虹燈光,跟那時完全不一樣了。
齊椋望著他拿出吉他,彈出第一個和絃。
齊椋從小喜歡聽歌,原先是愛好,後來是避難所。白天,奔波在路上時,音箱裡流淌出的曲調,是他唯一的慰藉。他自認遍覽中外歌壇,但這首曲子完全不熟悉,大概是那人原創的。
歌詞半中半英,歌手的嗓音溫柔而清澈,詞句也很好辨認。
童年的幻想地圖早已失落,the ap to onder39;s in a otten tongue)
指南針的終點只餘生存。andpass needes a point ”survive”)
齊椋忽然心裡一震。他望向那人低垂的臉,然而,沉浸在音樂中的歌手,只能讓人看到睫毛灑下的陰影。
吧臺響起粗糲的聲音:“來杯哈啤。”
齊椋猛然回神,眼前是顧客不耐煩的臉。霓虹燈光暈的殘影褪去,酒杯在吧臺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回到自己的生活。
酒吧生意蕭條,觀眾也寥寥無幾,不過坐在場內的,幾乎都把目光放在那位歌手身上,包括幾個流裡流氣的混混。
演出結束,歌手向臺下鞠躬,把吉他放回包裡。
此時將近一點,齊椋以為他會立刻回家,沒想到他盯著吧臺看了一會兒,忽然直直地走過來。
“這邊度數最高的酒是哪種?”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