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她們應下,謝徵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沒事,世子夫人只是觸景生情,忽然想念親人。”
他將房門帶上,面色鐵青地看著燭音:“你鬧夠了沒有?”
燭音:“……”
她懶得說話,只是抬了抬手。
謝徵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燭音見狀,又笑了一聲。
屋外,嬤嬤琢磨著兩人方才的語氣,到底不安,還是叫了個小丫鬟,命她去請侯爺和夫人過來一趟。
謝徵嘆氣,溫聲道:“素心,我是真的在意你,才會和你坦白這件事。”
他以為,以素心的溫柔善良,一定能諒解他的。
燭音問:“哦?在你心裡,是父母重要,還是我這個妻子重要?”
她的話題跳躍得太快,謝徵一時有些跟不上,只好說道:“你是我的妻子,要和我共度一生。爹孃是生我養我的人,你們在我心裡,自然是同樣重要。”
燭音:“那你有了個真愛這麼重要的大事,只告訴我,不告訴你爹孃,豈不是對他們很不公平?”
“謝徵,你說,你把我當親人看待,才告訴我此事。你爹孃是你真正的親人,你為什麼不敢告訴他們呢?”
謝徵對上她清冷的眼眸,頗為狼狽地別過頭。
他想,她都知道,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藉口,那些說辭,無非都是欺她。
欺她柔弱,欺她善良,欺她無父無母,無人撐腰。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
有人輕輕叩響房門。
燭音知道是誰來了:“進來。”
房門開啟,侯夫人帶著幾名心腹嬤嬤,眉眼擔憂地走進來。
見兒子兒媳還穿著婚服,屋子裡氣氛也奇奇怪怪,她不禁問道:“大喜的日子,這是怎麼了?”
燭音坐在椅子上,沒起身也沒行禮,淡淡道:“世子,請你把剛剛和我說的那些話,對著侯夫人再講一遍吧。”
侯夫人自然發現了燭音與往日的不同。
她蹙了蹙眉,壓下心中不滿,到底解決眼下的情況更重要。
而且,素心也是她看著長大,她的性情侯夫人瞭解。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氣狠了,才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謝徵支支吾吾,越發讓侯夫人心中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