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人話？

衛晟咬牙，也不再裝了，冷笑道：“這些年你再也不在公眾面前露臉，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秘密吧？”

他語含威脅：“讓我想一想，數十年青春不老容顏不變，這樣的訊息若是傳出去，你猜，會有多少人對你感興趣？”

燭音頗感好笑：“那你怎麼不再多想一想，我為什麼能夠數十年青春不老呢？”

衛晟一愣。

燭音不想跟這種人浪費時間，扭頭就走。

衛晟不料她半點不吃自己威脅，視線追隨過去，下意識要拿起手機要拍照。

然而下一刻，眼神中的一切場景都變得影影綽綽，前方的身影如水波一般散開。

莫名的睏意籠罩了他，手機摔在地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某國外小報發布訊息：異國男子街頭昏睡，遭流浪漢洗劫，醒過來全身上下只剩一條褲衩，連鞋子都沒放過。

這種訊息，國內的不管誰都不會在意了。

燭音去找了路遙。

別墅裡空蕩蕩的，路遙收到訊息，提前將家裡所有人都打發走，一個人等著她。

看到燭音的面容，她並不意外，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燭音來歷的人，隨著流星降臨世間的仙女，又怎麼會懼怕區區時光呢？

燭音沒有委婉，告訴她：“你的人生已經很圓滿了，我也到離開的時候了。”

這些年聯系越來越少，路遙心裡也多少有了心理準備。

即便如此，真正聽到這話，她心裡還是閃過許多惆悵。燭音對於她而言，早已經是如親人一般重要的存在。

她用力眨眼壓下眼眶泛起的熱意，笑著說道：“我們也有好多年沒有見了，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我這幾年廚藝大漲，給你展示一下？”

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燭音笑：“好呀。”

晚上兩人坐在露臺花園裡，路遙仰望頭頂明亮的星辰。

“好多年沒有看到這麼亮的星空了。”她感嘆，“就像你來到我身邊的那一晚。”

她喝了一點酒，微醺，話變得很多，雖然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在燭音眼裡，和十幾年前喝醉了一個人咕咕噥噥的小姑娘也沒什麼區別。

她說每次只要一見到燭音，就感覺幾十年的時光好像不存在，自己依稀還是那個年輕的愣頭青小女孩，什麼煩惱都沒有。

她說退休的生活比想象中無聊，老公有事業，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朋友，可能以後還是會考慮重回演藝圈，接點有意思的角色。

她說上個月，紀家有人來找他，想讓他去看看紀令則，莫名其妙的。她當然是拒絕了。

她說……

酒意漸漸上湧，慢慢的，路遙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東西了，反正嘀嘀咕咕，什麼話都往外蹦。

眼簾逐漸合上，不再年輕的女人趴在自己手臂上，如多年前一樣，在微風之中陷入酣眠。

朦朧之間，天空大亮，一場盛大的流星雨落入她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