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捨不得讓你吃一點苦，受丁點委屈。你現在告訴我，你為了一個垃圾男人，你要拿掉自己一個腎！”

她是真的傷心，失望地看著女兒：“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爸爸的感受？”

柳如煙淚眼朦朧，不住地說：“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你是對不起我和你爸，更對不起你自己。”柳母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疲憊得厲害，“但我並不想聽這句話。”

她厲聲道：“你不許簽字，不許手術，聽見了嗎柳如煙？”

柳如煙搖頭：“媽，南風欠那個女人一條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會和南風好好的，我們一起孝順你們二老——”

啪！

柳如煙捂著臉，怔怔看著母親。

這一巴掌用盡了柳母全身的力氣，她踉蹌著後退兩步，靠牆撐住自己的身體。

“柳如煙。”她死死盯著女兒，“你聽著，你如果膽敢那麼做，你就是不孝。我和你爸，就當你死了。”

……

大概是為了體現女主對男主飛蛾撲火不顧一切的愛，柳家這一段劇情還寫得挺詳細。

燭音沉默看完，這不算短的內容，以她的靈魂強度，掃完也就瞬息之事。

她看向面前的柳如煙。

“但你還是選擇來了。”

柳如煙垂下眼，不敢和她對視。

她輕聲道：“媽媽會消氣的，等她不那麼生氣了，我再去和她道歉，求她原諒。”

一巴掌果然不夠打醒她。

燭音說：“在我見過的奇葩裡面，你也排得上前列了。”

上一份工作裡，變態她遇到過不少，天生壞種也有，聖人墮落成惡魔也不罕見。

如柳如煙這種一開口，就讓人拳頭發癢，想讓人把她腦子裡的水打出來的玩意，還是不多。

“宿主，你不高興，為什麼？”

燭音不承認：“沒有，你感覺錯了。”

芭芭拉跳到她懷裡，主動把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往宿主手裡塞：“芭芭拉感覺到了，你情緒低落。”

燭音用力擼了她的尾巴一把，又把臉埋進貓貓身上，狠狠吸一口：“就是覺得有些人實在太蠢。把垃圾當寶貝，真正擁有的，比鑽石還璀璨迷人的愛意，卻不懂得珍惜。”

芭芭拉秒懂：“你是說女主！”

燭音嗯了一聲，轉移話題：“不聊她了，咱們繼續看電影！”

白月光也來找了燭音一次，她顯然是個比女主聰明很多的女人，意識到燭音不喜歡她之前那種說話的姿態以後，她對燭音總是客客氣氣的。

這一次也是，她給燭音準備了禮物，是一條簡約漂亮的項鏈，知名大牌，價值不菲。話也說得客氣好聽，感謝燭音這段時間對她和孩子的費心照料。

燭音不收，她也沒說什麼，安靜走了。

不過當天下午，蒼白瘦弱的小男孩捧著個禮盒過來，說裡面是給醫生阿姨準備的聖誕禮物。

燭音無語，對這體弱多病的孩子說道：“告訴你媽媽，我是個醫生，在手術臺上，我不會帶任何私人情緒。”

男孩乖乖走了。

手術如劇情裡一般成功。

燭音走出手術室，換了身白大褂，芭芭拉告訴她，有人過來了。

芭芭拉特意提到的，肯定不是無關人員。

燭音往外面走，看到醫院門口徘徊著三個身影。

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眉眼和柳如煙長得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