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最多、心態反覆波瀾的,肯定是心思一向極重的陶棠。
兩三個小時真的還不足以平復。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患得患失。
陶棠聲音略微顫抖:
“是後來才知道的嗎?”
夏鬱摩挲著她的手,行動與聲音都充滿了安撫。
“是在今年,準確的說,在三月下旬。”
《暮光·1》下映,完成第四項成就,記憶情感的復甦是階段性和漸行性的。
“怕我孕期太激動了?”
夏鬱略帶歉意,“對,怕我小外甥不舒服!”
更怕意外。
“是棠姐對不起你,當時沒有顧慮周全。”
夏鬱眉眼一彎。
“只有千日做賊,誰又能千日防賊呢?”
“那件事,兇手太多了,但真正的元兇……是最懦弱的我!”
“現在回頭看,不是原不原諒,還恨不恨的問題,是這件事在我心中,掀不起太多波瀾了。”
這是一個哲學命題。
“她被殺了,被自己殺了,她死在過去,活在過去?”
“她還活著嗎?”
“大概已經死了,那個花一樣的少女,終究死在了時間裡……”
“成長殺死了童年、殺死了過去……那麼現在的我,還是我嗎?”
這種追尋,沒有意義,起碼在這個文藝世界不具備深刻的意義……
你永遠挖不出那個“唯一且不容反駁的·正確答案”。
它就不存在一個答案,所以,哲學之所以是哲學,才所以是哲學。
溫穗似懂非懂,沒有摻入其中,默默地聽著兩人的談心。
陶棠關心的是夏鬱的過去,夏鬱的本身。當她以為的兩個人合二為一,她對於夏鬱的安排、保護就將會是高於自己的,跟父親、兄長、放在同一層面上。
比寶寶、比自己、比謝燃重要……不是誰的命更值錢,而是代表的意義不同。
夏軼搗鼓完了。
三人也聊了大半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