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趟不一樣的返程，但兩撥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方向：

“家！”

甚至在登機前，夏鬱還給家裡打了幾個電話：

跟鬱蘅夫婦溝通，跟舅舅溝通，還跟姥爺聊了一會兒。

一切都好好的！

但夏鬱的直覺一向都很準。

華盛頓-帝都，二十四小時二十五分航班。

落地，華夏時間，一月二十一號下午十四點四十五分。

夏鬱心中心中的不安更甚。

姥爺好好的，爺爺奶奶更是好好的，她還給莊老爺子詠霞老師、陶老爺子電話!

全都好好的。

夏鬱嘟囔：

“最好是瞎直覺！”

莊菱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市區，而是等夏鬱登機，在這個時間，夏軼也從市區到了機場……

“炎黃未來科技”其實還沒有正式放假，都是卡點，今年可是最重要的一年，但卡點放假主要針對帝都本地的工作人員。

像溫穗、夏軼這種家在外地的工作人員，可以提前兩三天返回！

在莊菱的目送下，夏鬱三人一貓踏上了返回冰城的航班，落地時間下午五點十五。

彷彿是卡著點似的，夏鬱三人剛落了地，拿到了行李。

正在往外走。

手機剛開機。

電話來了。

是夏鬱她舅媽。

能夠聽到，電話對面的哽咽和沉默：“……你姥爺走了！”

“噔！”的一下。

夏鬱從前兩天到現在，心中那股躊躇、那股惴惴不安彷彿有了歸屬、彷彿落了地、洩了氣。

“走了？”

其實在去年夏天回壺梁的時候，夏鬱就能夠感覺到姥爺的精氣神沒那麼足了。

年紀大的人，總有那麼一些潛意識的，比如能夠意識到自己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也許也不是意識到的，而是自己對於生存、對於活著、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追求、渴望！

而懷揣著滿足，看著兒孫滿堂，生活無憂無慮，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這個世界……

別人可能不太能夠發現，但夏鬱經歷了那麼多個世界後，對這種“精氣神”的喪失，非常熟悉。她在意識沉淪、意識感受世界、感受課程、感受自然死亡的過程有過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