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潤蘊點了點頭:“方才聽他說汪家開了賞花宴,這我倒是沒有想到。”
江宛:“汪家不能開賞花宴嗎?”
莫非家裡有白事。
“這倒不是,如今正當是春日裡,各種賞花宴便是層出不窮的,婚事也辦了好幾場了,只是這賞花宴,名為賞花,其實是給有意結親的人家相看的,汪家的老夫人向來不耐煩辦宴席,這是整個汴京都知道的……”說到這裡,孫潤蘊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也難怪……”
“難怪什麼?”
孫潤蘊笑著解釋:“汪家八小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家三公子跟著昭王殿下胡混也不是一兩日了,大約汪老夫人真的著急了。”
汪勃的確十年如一日地做著昭王的狗腿子,忠心耿耿,任勞任怨。
不過他們地位雖說是君臣有別,但相處時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並非如外人眼中一般,汪勃一心巴結著餘蘅。
江宛心中這麼想著,忽然發覺孫潤蘊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婚事也是擺在孫潤蘊面前的一大難題,她說起別人的婚事時,自然難免感懷己身,再加上如今沒了牛感召,她的前途更是渺茫了。
孫潤蘊不由感慨:“哪兒能都像福玉公主那樣好運氣,十三四歲便訂下了終身,魏小將軍又是個極出息的,真是羨煞旁人了。”
江宛笑道:“福玉自己也有煩心事呢。”
“是啊,人人都知道魏小將軍好,往上撲的更是不少。”
好久不曾有魏藺的訊息,江宛便問:“怎麼魏藺明明早就名草有主,汴京閨秀還……”
“公主的禁臠自然是人人都好奇,再者說,魏藺公子也的確是京城青年才俊中極出色的一位。”
江宛:“可賜婚的聖旨都下了好幾年了,況且本朝的駙馬地位總是不高的。”
“魏小將軍到底還是平津侯世子,又是明昌郡主的獨子,未必就壓不服公主。”孫潤蘊曉得江宛對汴京的人情世故不大精通,便道,“方才聽你與程小侯爺言談間提到靖國公李家的少爺,我倒想起一事,上回赴宴時,我依稀記得聽人提過,李家六姑娘似乎很屬意那平津侯世子魏藺。”
“李六姑娘?”江宛如今的知識儲備裡還沒有涉及到這些小輩,多停留在李六姑娘太爺爺的風雲事蹟上頭。
看來她還是要加緊用功了,爭取趕緊把這前頭的歷史補完,開始瞭解同輩乃至於小輩的關係。
可是八十年來,世家大族相互通婚,到了今朝,親戚關係委實是錯綜複雜。
想想就頭痛。
孫潤蘊:“李六姑娘是靖國公府三老爺的女兒,聽說一直養在靖國公夫人膝下,她的心思,並不難看出來。”
“卻終究是要落空的吧。”江宛嘆了句。
福玉那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若是不叫她如願,她怕是能將金鑾殿都掀了。
江宛回了府,便派了馬車想將孫潤蘊送回去。
孫潤蘊離去前,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肯放。
握了好久好久,久到天光都暗了,才貼著江宛的耳朵問:“我將此事告訴父親嗎?”
她才多大啊。
“說還是要說的,”江宛輕輕抱住她,“只是也要告訴你爹,牛家或有破門之災,這事除了你爹,旁人便一句也別透了。”
孫潤蘊滿臉疑慮,卻只點了點頭:“我聽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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