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的腳雖然跟著動了,嘴上卻說:“海勒金不喜歡我。”
“額格其早走了,你跟著我進去,吃完了再出來。”
江宛給他盛了湯,拿了餅子,忽然聽見外頭傳來憂心忡忡的交談聲,只是聽不懂。
江宛問牧仁:“他們在說神河的事嗎?”
“不是,他們在說……”牧仁啃了口餅子,“回闐有人搗亂。”
江宛:“巴日今天找你麻煩,也是因為這個吧。”
回闐殘部作亂,牧仁的處境就更難了。
江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
小青山卿鳳殿外。
史音:“算算日子,明家又要給陛下送錢去了。”
勳籍:“不論多少銀子,最終不都要落進殿下手裡麼。”
史音搖頭:“那幫吃乾飯的叫席忘餒跑了,我還不曉得要讓誰來裝這個仙人呢。”
勳籍曉得這麼多年,此事一直是史音在辦,席安跑了,的確很麻煩,於是安慰她:“這麼多年了,皇上也該疑心盡去了,定不會壞了殿下的事。”
史音點頭:“那我先進去了。”
安陽大長公主正坐在蒲團上點茶,手腕微動,浮沫快速震盪著。
史音跪在一邊,等殿下結束。
安陽覺得差不多了,用茶筅撥了撥泡沫,然後用長柄勺舀了幾顆紅豆撒進去。
“便宜你了。”安陽道。
史音上前捧過茶,一飲而盡。
“多謝殿下。”
“你啊,素來就是個牛飲的性子,浪費我的好茶了。”
史音慚愧一笑,說起正事:“殿下,這十五夜宴,臣下有了新的設想。”
她娓娓道來。
安陽大長公主另取了一杯清茶,加了蜂蜜牛乳,繼續點茶。
史音說完後,安陽手上動作不停,提點道:“不過你也不必說那丹藥如何如何好,只讓擬雀用童音說,師父已然成仙,他這是最後一次送藥,以後也要閉關修煉,這樣就不怕餘葑又把丹藥餵給宮裡那個小雜種了。”
史音道:“是。”
“說起來,那個小雜種都吃了那麼多年的藥了,也不知投下去多少靈芝人參才把他補養到如今。”
史音忖度著安陽的心意,慢慢道:“曜王的脈案昨日已送到殿下案上。”
“我看了,確是油盡燈枯之象,吃了我的神丹,總不好叫他無名無姓地死了,他叫什麼來著。”
“曜王殿下名誼。”
“叫餘誼啊,真難聽。”
“依殿下看,要不要乾脆將曜王了結,免得他出宮若是碰上懂行的大夫,被看出來便不好了。”
“這孩子在宮裡過的日子的確也是豬狗不如,雖說是從小養在宮裡,餘葑卻不過拿他當個試藥的,平日裡縮在他那屋裡,連露個頭都不敢,哪兒像我們餘家人,倒是餘蘅把他當個人看,”安陽默了默,“死就死了吧,反正他也活不長,我六哥這一支早該斷送在三十年前,苟延殘喘到如今,也儘夠了。”
史音道:“臣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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