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蜻姐兒關心我。”江宛笑道。
蜻姐兒歪著頭看著她,似乎不大明白她為什麼要笑。
江宛就笑得更厲害了,把蜻姐兒抱給乳孃:“下去玩吧。”
見蜻姐兒走了,江宛才想到這個小姑娘怕是帶不走,圓哥兒是她親生的還好說,蜻姐兒畢竟不是她生的,想來應該會被送回池州教養長大。
可蜻姐兒這樣可愛貼心,真叫人捨不得。
不多時,春鳶領著張媽媽來見她,意思是要各自出門了。
江宛又囑咐了幾句,就放了她們離開。
她們一走,梨枝請見。
桃枝雖有些沒心沒肺,可見梨枝鄭重其事,也難得嚴肅起來。
她將梨枝領進了正房。
江宛正翻著一本方誌,見她來了,便放下書:“想好了?”
梨枝端端正正行了個禮:“奴婢願從此侍奉夫人。”
“你畢竟雙親健在......”
“夫人待我不錯,我未必沒有一個好前程。”
“宋管家深夜派人去找你,就是教你說這種話的?”江宛問。
“這是宋管家教奴婢說的,可是留下卻是奴婢自己的意思,奴婢是跟過夫人的人,夫人不記得宋家是個什麼地方,奴婢卻記得,奴婢若回去,這輩子就算完了,不知會被強拉去配個什麼小廝,一輩子渾渾噩噩就過去了,可夫人不同。奴婢留下只有一個條件,夫人能否準奴婢,此生不嫁?”
江宛看著她,不禁想到魏藺。
這丫頭心裡怕是還放不下吧。
“我答應你,不光是你,還有其他所有丫頭,我都不會隨意把你們嫁出去。”
梨枝立刻鬆了口氣,忙道:“多謝夫人,往後……”
“先不說往後了,”江宛看著她,“你孃老子還有哥嫂,是不準備管了?”
“我孃老子眼裡早沒我這個女兒了,原還在池州時,每次看我,不是為了要錢,就是為了叫我求人辦事,雖不曾打罵,卻也的確指著我出嫁能訛一筆厚厚的聘禮,我那哥嫂,還想把我說給人做妾,”梨枝頓了頓,“若說全無感情,那是假的,若我留下,他們留在池州,怎麼咒我,我也聽不見,總還存了一份情,可若我回去,他們受我連累,必要憎惡我,我也憎惡他們,彼此恨得要命,還不如留下。”
梨枝說話時情緒有些激動,語速很快,又生怕說不明白,所以看了一眼江宛。
江宛道:“不論你怎麼想,我總是支援你的。”
梨枝得了她的準話,心算是放下了。
江宛微微一笑,故作抱怨道:“我要喝你衝的茶,桃枝衝的太淡了。”
用過午膳後,春鳶還是不曾回來。
王媽媽卻陪著江辭來了。
幾日不見,安哥兒似乎又長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