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對他微笑:“大長公主。”
沈望笑容絲毫不改:“夫人有證據嗎?”
“沒有。”
這就是問題所在。
若是有,她也不用來套沈望的話了。
江宛定了定神:“一直以來,針對我的行動都很詭異,有時候殺氣騰騰,有時候又軟綿綿的,要麼是除了覆天會,還有另一股勢力,要麼就是你們覆天會中有人懷著私心,沒有按照上頭的指示辦事。”
“對於覆天會來說,既然是想扶持文懷太子的孩子上位,那麼有我一個太后的好處多多,因為我跟著你們才有活路,承平帝不會留下我和圓哥兒這兩個後患,我天然就是你們那一邊的,”江宛道,“不過,我遲遲沒有加入你們,這就很奇怪了。”
“奇怪嗎?”沈望的笑容依舊毫無波動。
江宛勾起唇角:“因為你們沒有想要我加入啊。”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你們根本不想拉我入夥,因為我在計劃裡不重要,圓哥兒也不重要,”江宛看向搖頭晃腦揹著書的圓哥兒,眼神瞬間極為溫柔,“你們不是要讓他做皇帝,是要毀了大梁。”
沈望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一開始我以為想奪權的是安陽,想滅國的是你,後來覺得不對,也許不是你陽奉陰違,而是你們兩個都想毀了大梁。”
滅國?這鄭國夫人可真敢說啊。
沈望也看向屋裡的兩個孩子,面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無論她想怎麼做,你攔不住她。”
“尚未可知。”江宛冷靜道。
江宛說完這句話,便笑道:“沒幾日就是祖父的壽辰了,你記得也要來。”
沈望低了低頭,也笑起來:“既然遇上喜事,功課也要少些才好了。”
江宛道:“告辭。”
“你不恨我嗎?”沈望忽然說。
“從前安哥兒跟我說起過你,這小子是你的擁躉,說的話大約是有些偏頗的,我說你未必是個好人,他就給我背了一首你寫的詩,大聲問我,你能寫出這樣詩,能是個壞人嗎?”
江宛回望,對他略一頷首,揚長而去。
向他扔石頭容易,可他巴不得砸他的人多些,讓他心裡的仇恨更厚,好支援他去心安理得地做些混賬事。
江宛就算想拿劍把他捅個對穿,也不要遂了他的心意。
她偏要告訴他,他骨子裡就是個好人。
……
此時宮中。
“北戎人明日啟程,南齊人聽說了,也急著要走。”承平帝嘆了口氣。
餘蘅低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