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說有什麼法子。”
“國子監其實也不是住不了,只是得換個名頭,常聽說這樓那館裡多有書生作詩作詞,國子監卻沒有這樣的美名,”江宛道,“祖父呈摺子說要開國子監收留窮苦考生,陛下不見得會答應,但若是開國子監集天下英才坐而論道,這不就是一樁美名麼,若是論得太過專注,忘了時辰,等天色晚了,自有那考生願意留下的。”
“確實是個好主意。”老爺子將原來的奏摺推到一邊,“不過,你找老閆做什麼?”
“我找神醫……”江宛一時語塞,冷不丁回頭一指,“無咎嗓子壞了,我找神醫給他看看。”
“嗓子壞了?”老爺子滿臉不信。
無咎也是一臉震驚。他真心以為自己在變聲,沒想到竟是嗓子壞了,看江宛的模樣還很嚴重。
無咎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他在老爺子心裡一直是個憨厚的小孩,他一愁苦起來,老爺子立即信了十成十。
“那可不能耽誤,我讓敬墨立刻送你們過去。”
無咎淚汪汪地對江老爺子點了點頭。
江宛則拼命憋著笑,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悲痛一些。
但是離神醫住處越來越近,她也漸漸真實地悲傷起來。
等到範駒讓她下車的時候,她的腿都有點軟。
萬一真的是絕症怎麼辦?
懷著緊張的心情,江宛站到了籬笆園外,深深吸了口氣,剛要吐,便見矮墩墩的神醫吱哇亂叫,亂滾帶爬地衝出了門。
但現下就算那三間瓦房下一瞬就會爆炸,江宛也不願後退。
神醫身手矯健地跨過了矮籬笆,衝到了空地上,從懷裡摸了個小瓷瓶,往嘴裡倒去,似乎是嚼了顆藥丸,才緩過了一口氣,有空注意江宛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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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神醫一改方才的驚慌失措,揹著手,慢悠悠踱到江宛跟前:“你來做什麼?”
“先不說我,神醫您怎麼……”
神醫平淡道:
“我養來取毒液的幾條銀環蛇跑了。”
江宛倒吸一口涼氣,立刻轉身:“無咎,上馬車,回府。”
……
馬車裡,江宛與閆神醫對坐。
無咎已經曉得自己的嗓子其實還是沒問題,所以正與幾個護衛在遠處清理瓦屋邊上的雜草,順道檢查有無毒蛇躲藏。
周遭無人,江宛也可以放心問自己的病情了。
她拿出閆神醫給她寫的信:“不知神醫這最後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閆神醫正抱著靠墊研究,抬頭問:“這上頭繡的是龍葵還是澤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