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麼,差爺?”
魏藺淡淡笑著:“您是一品夫人,叫我什麼我都應著啊。”
江宛心知這是他故意玩笑,於是捧場笑道:“那我可學著明昌郡主,叫你小乖了。”
她這隨口一句,倒拿住了魏藺,他張著口,訥訥無言,耳根子都紅透了。
江宛忙補救:“開個玩笑罷了,若是將軍不樂意,管我叫孫子也成。”
魏藺噗嗤樂了,那手指點著江宛,只是說不出話。
後來魏藺倒真說了一件讓江宛吃驚的事。
“梨枝姑娘不知從哪裡聽說夫人在定州,那日我出城,她求我捎她一程,我讓護衛送她過來,不曉得路上出了什麼事,倒是還不曾到。”魏藺稍帶歉意道。
江宛顧不上想別的,忙道:“果真!”
魏藺道:“我是七月初七啟程的,我將她交給了護衛,現在想來倒是大意了,北地如今不太平……”
這都整兩個月了,他們竟然還沒到。
“將軍莫要這樣講,你派人護送已經是仁至義盡,這丫頭也是,放著汴京不待……”
魏藺道:“夫人別急,我那護衛也是個好手,梨枝姑娘一定會平安的。”
又說了兩句,還沒等菜上來,魏藺便走了,他倒的確把巡街當成了個正經差事。
他一走,卞資癱倒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大氣。也不知是怎麼了,好似魏藺在,他都不好意思呼吸了。
江宛笑他:“可別告訴我,這天涯海角的一個平津侯世子,也是你崇拜了好些年的。”
卞資沒骨頭似的癱著:“這倒沒有,不過今日一見,世子大人風姿非凡,已經叫我深深折服。”
“所以?”
“寧統將軍這是不願意分權啊,世子怎麼連這也看不透!”
這剛見了一面,卞資就開始為魏藺的遭遇真情實感地擔憂起來,也不知到底是魏藺魅力大,還是卞資太博愛。
江宛搖頭:“你啊,是不曉得這位魏將軍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退婚公主,毫髮無傷,而且如今看來還成了承平帝在北地一顆重要的棋子。
這是人嗎?
這是人精啊。
“不過他剛才說收到江寧侯的來信,說程琥也想來北地參軍了,”江宛疑惑道,“這北地到底是個什麼風水寶地,引得人一茬茬趕來。”
江寧侯夫人正與心腹媽媽說起兒子:“琥兒這一去,我的心也跟著沒了。”
一直伺候她母親庸國公夫人的全媽媽道:“夫人該往好處想才是,少爺多麼機靈的一個人,必能平安的,將來若成了一代名將,夫人便是這滿京城勳貴太太裡最風光的了。”
這話裡捧的意思多些,就算程琥進入軍中,怕是也難蓋過寧剡與魏藺的風頭。
江寧侯夫人卻是受用得很,可想想若真要建功立業,怕是九死一生。慈母的一片心,光是把不好的可能說出來也要肝腸寸斷,便搖了搖頭,說起別的事:“孫家可真是有意思,都說孫太尉寵愛女兒,沒料到竟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說的是汪勃與孫潤蘊的親事。
“咱家老夫人說起來還笑呢,這汪家發一輪請帖,孫家也發一輪請帖,不曉得的人還當是兩家定的不是一個親呢。”
“這倒罷了,就怕是以為汪家少爺要入贅孫家了。”
二人笑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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