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準備次日一早起來,再來對付,反正琴是下午還的,她有的是時間。但是她沒有料到林月然如此心急,沒有想到她來得這麼早。
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時間。原本她的手她很小心地隱藏起來了,可這時卻暴露在眾人之下,尤其是父親的眼下。
“你說你一拿到琴就轉交給了林致,可是你手上為何也有?照你們所說,今日你也沒有碰過?”平西侯的這話將林如筠問得啞口無言。
林月然這時候不信地抬起目光,她依然針對著林致:“怕是弄錯了吧,如筠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
聽了她這話,平西侯則不高興,但是體諒女兒失去至愛的琴,所以也沒有多說,只是使了一個眼色給聞氏。
聞氏拉回女兒:“你父親是最公平的,你在一邊等著他替你主持公道就是了,別的話就不要多說。”林月然很不甘心現在變成這個局面。
原本她的難受是真的,原本她心中也在為她的琴哀悼,但是那時是建立在林致破壞的基礎之上,現在變成這樣,她的琴被毀滅得毫無意義。
林致居然能夠全身而退,聞氏的話語令她不得不閉上嘴,再也不敢替林如筠說一句話。
四周安靜下來,平西侯這才重又開口,他讓林如筠給他,給林月然,給林致和給眾人一個解釋。
林如筠這時候頭更加低了,雖然他們已經將她的手放了下來,但是她的手似乎一直僵硬著,木然地放在身邊,蔻丹上的鮮紅亮眼得如同耀目的血。
肆意,張狂,如此的刺眼。
“我,”她說出一個字卻再也說不下去。平西侯盯著她的眼神很是憤怒,他想起不久前聞氏說起的簪子的事情,當時的她也是自己所摔,卻又賴在林致的頭上。
最後更是謊稱是林月然的教唆。這個女兒一向膽小,從來沒有做過如此大膽的事情,這一次平西侯更加生氣了,於是命人加重罰她。
剛剛對林致是半個月,但是現在真相大白,林如筠則被罰在黑屋當中一個月,除了一日三餐,不許與任何人接觸,要讓她明白做錯事情必須得受罰。
林如筠很絕望,那個地方是多麼的恐怖。許多丫鬟才進去三天而已,便被嚇得不行,而她以後一個月都要在裡面度過,這種滋味,想來都不好受。
此時的她更加的恨林致,對林月然,她反倒看開了。上次她冤枉自己,現在自己毀了她的琴,她們已經兩清了。
林月然看著她的眼神,也是複雜無比。其實她也沒有想到林如筠的報複之心這麼重,竟會拿自己的琴出氣。
林如筠這時候也不再懼怕她了,已經是最壞的結局,她又有何可怕,她突然望著林月然笑道:“不要問為什麼,一報還一報,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
她這個態度很明顯,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好所為。在林月然的詫異目光當中,林如筠決然地向著黑屋而去,她離開後,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林月然此時也忘記了為琴傷心,她想起之前林如筠異常,是啊,為何她沒有想到呢?這個林如筠表現得如此的明顯,原本只要拒絕,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啊。
她呆怔了許久,竟連難過也忘記了。聞氏以為她因為傷心過度,所以有些反常,於是勸說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