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近端王也是為了殺他？”

“不，我是為了救他。”她立刻否決。身子卻往後一縮，好似剛剛一閃而過的事情使驚懼，即使是為了救他，為何卻是這樣的神情？林致不相信。

“話雖說得好聽，其實你根本殺不了他，他身旁有劍昀，你武藝再高強也不能夠同時打敗他和劍昀的。”

從來沒有過此想法的素月，更加沒有想過自己是否能夠同時打過他們二人。林致這樣一講，她反倒一笑：“殺不殺他在我，而你不單單是我，更有別人不希望你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一個黑夜太漫長了，自入夜開始，便一直等著夜深，順利出宮之後，在街上游蕩半日。天空是暗鬱的藍色，青黑的雲悠悠。

燭光的照耀不到之處，依然是一片漆黑，難道自己真的活不到天亮嗎？

“你放心地上路，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端王，並且會讓端王如我所說的，眼中心中只有我一個人，你不過是路旁的一道風景，一道極普通的風景，一道讓人路過轉眼即忘的風景。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在你呆的不是地方。”

林致再也坐不住，對面的素月，好似隨時會揮刀，也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間，那麼她的生命再次會離她而去。

她很不甘心自己將要死在這兒。只是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突然想起一個人，隨後立刻嫣然一笑，有如曇花一現。

素月一見，立刻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死到臨頭，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此話越說，林致則笑得越是開心。

“我是笑你雖為殺手，可是你卻不知道有人早已經到了。今日你根本殺不了我。”

這一路是她一個人前來，自己有劍在手，如何會殺不了她，素月眼中殺機頓起，再不管她所說的話，手上立刻想發力。

可這時，虎口突然一麻，劍差點握不住，只是在林致的後脖子上淺淺地劃開一道口子，林致驚呼一聲，退了開去。

“誰？”素月問道，“是誰躲在暗處偷襲？出來！”

林致用手捂住傷口，也隨著她的目光一塊搜尋。

在剛剛小二跪倒的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巋然不動，素月將劍指向他：“你是誰？”黑影朝前緩緩，竟是劍昀。

“你怎麼在這兒？”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叫道。不可思議的不是他出現在這，而是她居然沒有發覺。

劍昀是端王身邊最親近的人，可是他卻一直敵視自己，而袒護身後的女人，素月這時候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他活著回去。

劍昀一邊抵擋她狂風暴雨一般的劍氣，一邊讓林致先躲到一邊。

彷彿時間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林致擔心地望著劍昀，看著二人打得難分難解，劍氣劈開的桌椅橫沖直撞。有一大塊還朝自己沖了過來，林致忙偏過一邊，這才險險地躲開。

空間太狹窄，地上早已經一片狼藉。更有碎桌爛凳，如今都成了他們腳下的武器，飛腿踢起，沖向對方。

若不是林致早早地躲了起來，一定會傷及。她有些緊張，可是看到劍昀並沒有事，這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