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太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們雖然在王府裡面，以為天高皇帝遠，哀家難以約束你們，可是小孩子卻不會撒謊。這兩日，她一直對哀家警惕，口出不敬之語，這一些若不是你們教導，一個小孩子又如何會這樣對待哀家？”

“太後，臣媳初入宮的時候，被多方教導，才懂一些宮中禮儀，萱兒和盼盼出入王府不久，見到太後，一時之間心中著慌，口不擇言。”

芷容畢竟在皇宮當中伺候多年，回答起來不是秋鳳那樣那樣毫無章法，這話語深得林致贊賞，可是太後聞言，依然冷笑不止。

“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哀家在後宮多年，如何不能夠分辨，這個小女孩，明明對哀家有著一腔的怒意，任誰也能夠看出來，若不是你們尋常教導，她對哀家何來的恨意？”

就算是雙腿已經跪得發麻，就像是稀稀密密的小針刺著大腿，可是林致卻不敢動分毫，耳聽得後面秋鳳小聲地嘀咕著說道：

“怎麼可能，萱兒一向最是體貼懂事，對任何人都和聲和氣，怎麼會偏偏對太後不敬呢？我不相信。”

不單單是秋鳳，就連林致也不相信。秋鳳是個體貼懂事的孩子，為了弟弟，會忍辱負重，即便是在府中不開心，也會強顏歡笑。

這樣的小女孩，八面玲瓏，不論是誰都歡喜不已，怎麼可能會單單對太後如此？

可是太後的盛怒不假，林致一時之間失卻主意。秋鳳思女心切，這時候依然爭辯說道：

“並不是臣媳不相信太後所言，只是萱兒在府內一向乖巧懂事，從來沒有對人有半分不禮貌之處，臣媳回憶太後所說的，是否是我們的萱兒，要不太後讓我們見上一面，讓她告訴我們緣由。”

她們的話聽著是有理，太後想起這一兩日，不論哪一次見到萱兒，萱兒眼中那種超越於她本身年齡的臉變得陰冷，令太後心中頗為不快。

再三詢問之下，萱兒也是三緘其口，不肯吐露分毫。

“這樣的女子，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狠戾神情，哀家決定親自問出事情始末。”太後眉目深沉，言語之中冷寒如冰。

三人的心不禁提了起來，太後這樣子，怕是萱兒要受委屈了。

“太後恕罪，萱兒畢竟是幾歲孩童，如何懂事？所謂的恨意，也許只是小孩子之間的不理解呢，太後如此對一名小孩，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令人覺得太後心胸狹小。”

說她這時，突然聽不見前面林致輕輕的咳嗽一聲，秋鳳的話戛然而止，太後一人氣得直哆嗦，狠狠地剜了秋鳳一眼，轉而將怒氣發洩在林致身上，

“這就是你教匯出來的側妃，個個就連皇太後也敢頂撞，原先哀家也只是懷疑，可這時候更加相信，她們是被你們教導所致。

你們膽大妄為，不得皇上和哀家的允許便入宮，這已經犯了宮規，哀家念在你們思女心切，不與你們追究，可是下次若再犯，可別怪哀家鐵面無情。”

太後的意思便是已經饒恕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