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此時恍然驚覺,原先一直籌謀的事情,可是,在今日看來卻覺得無足輕重,腦中心中想的卻是那個素未謀面的生病的老人。
自己是怎麼了?陳韻搖了搖頭,顯然不敢相信此時的自己。一路之上,陳韻並未多言。
翌日,李雙雙前來問陳韻,說畫心說起上次單獨和陳韻在一起之後,綠繞處處阻攔,他已經無法接近林致半分,問陳韻是否有何對策。”
但見到陳韻正在沉思,半響不言,以為她在尋思對策,便也在一旁耐心等候,可突然陳韻說道:“禮堂巷,你去備轎,就說我去禮堂巷。”
李雙雙驚叫起來:“陳妃,你去那兒做什麼?那兒住的人,可都是一些生活困頓貧苦的百姓啊。”
陳韻不以為然,李雙雙百思不得其解,不敢忤逆,便也一一照做。原本想跟隨,可是陳妃卻搖頭,讓她留在府裡,隨後自己便悠悠然地離去。
李雙雙望著她的背影,十分怪異,陳韻既然將自己留在府裡,卻無任何安排,自己和表哥該如何呢?
垂頭喪氣走了回來,正好遇到一臉懊喪的表哥,兩人在一起大吐苦水:“陳妃到底怎麼啦?這兩天怪怪的,每日魂不守舍,神神叨叨的,看來看那幾次驚嚇,她並沒有完全好,依然變得神經兮兮。”
李雙雙十分不滿,畫心也氣惱地說道:“這個綠繞,真是狗仗人勢,數次我想見王妃,她都叫我攔住,要不就是說王妃正在休息,聽說王妃心情很差,你看看昨天她說王妃心情差的時候,我從下人那打聽出來,原來她們兩人偷偷去看了船賽呢,你說氣人不氣人”
摘下一片葉子,在手中撕著,扔至一旁。
“你一個男子,竟然被一個丫鬟耍的團團轉。”李雙雙不禁有些氣惱,但是,畫心也是滿腹委屈,“你倒是憑著良心說話,綠繞她是丫鬟嗎?”
說至此處,李雙雙便不再吭聲,陳韻就算是側妃,也要給綠繞三分薄面,畢竟是林致從府中帶來的丫鬟,將她視若姐妹。
畫心此時也不甘心隨後被李雙雙搶白,於是也出言嘲諷:“還有你,讓你守著一個陳妃,你也守不住,現在,單單我們兩人在這,沒有一個主心骨,一盤散沙,還能做甚?依我看到不如離去,倒顯得自在。”
“不行,”李雙雙立刻說道,“我們不能夠走。”
“知道啦,知道啦。”畫心十分地不耐煩,隨後起身,朝著有鶯鶯燕燕的輕笑聲走了過去。這個人又去招蜂惹蝶,李雙雙對著他的背影白了他一眼。
一路之上,陳韻不停地催促轎夫趕緊走,可是走到巷口,轎夫停住,隨後只得放了下來告知陳韻。
“陳妃這裡面狹小,轎子進不去。”掀開轎簾,果真如此。既如此陳韻便打發他們先回府,自己到時再自行走回。
禮堂巷裡面住滿了不少人家,聽見動靜,從門口,從窗戶口打量著她,就像是一個怪物一般。頂著她們怪異的目光,陳韻問王文景所住的屋子。
那些人顯得有些羞澀,不安地將手放在背後,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就連開口說放在,也有些不利索。有小孩子從他們的身後鑽出來,沖上前去的指給了陳韻看。
問清之後,走了上前,昏暗的屋子,門沒關上,一走近便有一種苦澀的藥味兒直撲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