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有自己和綠繞在的時候相對無言,長長久久地躺在床上,更覺得鐘漏悠長聲音,也更加的綿軟,一滴,一滴滴的聲音,就如這無窮無盡的時光。
這一天林致不顧綠繞的反對,硬是將門窗開啟,外面的微風送入,人也精神許多。“小姐,杜嬤嬤都說了,這門窗一定要關上,邪風入體,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致聽後不禁覺得好笑,手指輕輕地彈了她一下額頭,“你也真是的,如今是幾月份,正是炎熱時節,哪有凍病一說,況且空氣清新,心情一好,自然是對孩子最好的,這一點你都想不明白。”
綠繞則十分的委屈,“奴婢是見到杜嬤嬤經老之人,極有經驗,所以將她的奉若經驗之談。”
一邊說一邊跟在林致後面,林致自倒了一杯茶,端起來便喝,綠繞想搶下來已經來不及,急得直跺腳,“小姐,杜嬤嬤也說了,這茶喝不得,太濃了,會驚擾到肚中的胎兒的。”
林致很無奈,只得將茶杯放下,四處轉了轉。見到花盆當中潔白的茶花開得異常的清幽,歡喜地拿起剪子想修剪。
“小姐,你想剪成何模樣,就讓奴婢來,杜嬤嬤說了,你不能夠太操勞。”
“杜嬤嬤,這麼一天到晚就聽到你提她的名字,你呀,都快成了她的應聲蟲。”林致只得將剪子放下,嗔怪著瞪了綠繞一眼。
綠繞卻不以為然,拿起林致剛剛放下了剪子,將長了蟲斑的葉子剪了下來。“杜嬤嬤說,這女子生頭胎要注意的事情,真的很多,一定要好好的保養著,就不然啦,以後有苦頭吃呢。”
林致之前並未見過有身孕之人,可聽杜嬤嬤說,所有女子皆是如此,懷有身孕,便和尋常女子不一樣,許多禁忌和規矩,不得不遵從。
畢竟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得不聽啊。林致順著綠繞,見到綠繞將茶花修剪一新,看著更顯雅緻。
“白淨淨的花朵,瞧著,真是讓人覺得心中舒坦,若是能生一個像它們這樣白淨的女兒,倒是十分的美滿。”
綠繞則不以為然,偏頭望了望外面,悄然說道:“如今,這麼多名側妃纏著王爺,小姐生一個世子才好呢,這以後,沒有人再敢打小姐的主意。”
富貴不過是如天邊的雲煙,林明軒和林月然的事情,讓林致越發覺得二人之間的真情才是永恆的。至於其它一切,則是湖裡的虛幻,即便貪心想擁有,也是,往往不能夠如願。
“若是生的兒子,以後的它,就要像蕭攬玦一樣,受著多人的期待,有時候想想我也不忍心,倒不如是一名小郡主,無憂無慮地長大,輕松地過完她的一生,豈不是很好?”
說的綠繞也有非常的心動,
“是啊小姐,不論是世子也好,還是郡主也罷,他們都是嫡女嫡子,在整個王府裡面,沒有人敢輕視她們,最重要的是,她們是小姐的親人,永遠會和小姐一條心。”
綠繞說的是實情,可是,在整個王府裡面,難道就只有自己生出來的孩子才是親人嗎?林致搖了搖頭:
“不,不單單是孩子,蕭攬玦,公主,太後,皇上,還有那些側妃們,我們都是一家人。”
林致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泛著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