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衝著沈顏寧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幫她捋了捋凌亂的頭髮，“師姐，這會我恐怕是真的再也陪不了你了，答應我，至少要好好活下去。”

火鳳在拼命掙扎著，他心裡亂透了，希望顧懷救沈顏寧，又希望顧懷不救沈顏寧，關鍵這哪裡的救啊，這就是拿自己的命，去續沈顏寧的命啊。

顧懷彎下身，將輕輕地吻了一下沈顏寧的額頭，他的淚水落到沈顏寧的睫毛上，她茫然地向上看過去，卻不理解眼前的人為什麼會這樣。

他站直了身體，伸手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將自己的神格捏碎。

火鳳看見他的動作拼了命地喊他：“顧懷！顧懷你好好想想！”

他只有毀了自己的神格，他身體裡的修為才能不認主自己，才能為沈顏寧續命所用。

神格碎了的那一瞬間，顧懷的臉色變得很不好，額頭也冒著冷汗，忍著痛，將自己全身的靈力修為都慢慢煉化，就為了能為沈顏寧所用。

顧懷此刻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絲靈力修為。

他輕輕握住沈顏寧的手，緩緩用自己的修為將沈顏寧的換掉，慢慢將她身體裡的《戮天簿》逼出去。

《戮天簿》沈顏寧已經修煉多年，除去它必定對沈顏寧的身體有所損傷。

可是《戮天簿》不除，師姐永無寧日，他小心翼翼地逼出它。

沈顏寧的眉頭皺起，嘴角流出一絲獻血。

顧懷此刻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他現在全靠著意志力在撐著，他替沈顏寧將嘴角的血擦去，“對不起師姐，我再小心一點”

《戮天簿》完全逼出，可沈顏寧的身體現在已經破敗了，就算是用顧懷神族的修為靈力為她續命，也不知道能撐住幾年。

或是根本連一年都撐不到。

沈顏寧眼中的紅色慢慢退了下去，她能認出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顧懷。

“顧懷。”

從她嘴中輕輕喊出他的名字。

顧懷此刻已經將大半部分的靈力渡給沈顏寧了，他輕輕將腦袋靠在沈顏寧的肩膀上，“師姐，我太累了，歇一會就好了。”

沈顏寧的神智已經完全恢復了，她感受著輕輕靠在自己肩膀上呼吸微弱的顧懷聲音都顫抖了：“顧懷，你別下我，你都幹了什麼？”

她現在體內已經沒有了殺意，靈脈中，充滿著陌生的靈力，顯然不是她自己的。她這副破敗的身體此刻已經被修復了。

沈顏寧有些崩潰道：“顧懷，你把自己的修為廢了，把靈力都給了我，你是不是傻啊！”

她扶著顧懷的肩膀，為他輸入靈力，卻被顧懷阻止，顧懷輕輕握著她的手，“師姐，沒用的。”

沈顏寧現在情緒已經徹底崩潰了：“顧懷，你是不是瘋了，我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的！”

顧懷輕輕抱住了沈顏寧：“值得的，師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當是為了我，你身體裡面的我靈力，你活下去了，我才不會徹底的消失。”

他說完這番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顧懷。”

“師姐，我愛，你。”

顧懷握著沈顏寧的手，輕輕鬆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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