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爭辯升級。
在虛念一的再次呼喚之下,凌柔終於從包廂之中現身。
蕭臨淵見狀不禁又是一陣暴怒,但也無奈至極,心知凌柔是被逼的不得不出面,此刻也只能在心中希望她能替自己圓謊了。
而凌柔出來之後,先是慚然膽怯的看了蕭臨淵一眼,然後對著虛念一屈身行禮道:“弟子……凌柔見過師祖。”
“嗯。”虛念一露出一絲滿意之色,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澹澹道:“算你還有良知,也不枉仙境養育你一場。”
“看在這一點上,老夫也在此承諾,無論你日後如何,仙境仍是你的家。你若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凌柔聞言身體不禁微微一顫,眼中立刻下意識的浮現出了激動之色。
她是一個孤兒,從小被其師傅撿回去,在虛方境長大,要說她對虛方境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她的師傅對她雖然嚴厲,但也是真心關愛,所以她早已經將自己的師傅視為母親,她不能也無法割捨這份感情。
當初她被趕出虛方境,和蕭臨淵一起走時心中也是極為難過的,對師傅的思念和愧疚直到現在都難以釋懷。
如今虛念一答應她回去虛方境,對她而言自然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然而凌柔的欣喜只是一閃而逝,目光一下又化為了悽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知道迴歸虛方境的代價意味著什麼。
隨之虛念一便冷聲問道:“凌柔,你跟著這小賊也有幾年了,老夫現在就問你,這小賊的那些詩詞歌賦到底是不是剽竊抄襲的!?”
凌柔聞言頓時心神一震,隨之目光劇烈的掙扎起來,沒有立刻回答,垂下頭不敢直視虛念一。
“呵~!”
而眼見此景,眾人不禁又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臉上皆是一片預料之中的神情。
雖然凌柔沒有說話,但她的反應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她答與不答的區別只不過是要不要捅破那層窗戶紙。
而蕭臨淵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神情焦急的看著凌柔,卻也不好直接開口提醒,只能瘋狂的用眼神暗示。
雖然他心中也明白自己已然身敗名裂,現在就算凌柔替他圓謊,也沒辦法改變外界認為他剽竊抄襲的事實,但好歹也算是讓他有了一個反駁青宣等人的理由,可以保住自己最後一點臉面。
終於,在蕭臨淵期盼的注視之下,凌柔緩緩抬起頭來,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不斷顫抖著答道:“蕭.....臨淵親口對我說過,他的詩詞是......剽竊的,都是……他前世之中的詩人所作。”
“當初……薰兒便是因為此事與臨淵反目,與臨淵大吵一架後傷心透頂,故兒離家出走,改隨了仙君。”
“什麼!?柔兒你……”
聞聽凌柔此言,蕭臨淵頓時如遭雷擊,腦海中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僵住了,眼中滿是震驚萬分和無法置信之色。
凌柔的性子向來怯懦溫順,沒什麼主見,一直對蕭臨淵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因此蕭臨淵對她極為放心和信任,幾乎是本能的認為凌柔會幫他說話。
所以,蕭臨淵萬萬為想到,凌柔竟會選擇說實話揭發他,還順帶著將蕭香薰與他決裂的原因也說了出來。
“轟~!”
下一刻,蕭臨淵渾身氣息狂湧,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元力,心中已是怒火滔天,憤恨欲狂,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宛如惡鬼般死死瞪著凌柔,暴怒的目光直欲將她吞噬。
背叛!
凌柔此舉在蕭臨淵眼中無疑是最殘酷的背叛!
而凌柔乃是他身邊最親近之人,所以她的話語的說服力是母庸置疑的。有凌柔的證詞指認,那這件事便是鐵證如山,蓋棺定論。
他這下可是真的辯無可辯,賴無可賴了,就算再長出一張嘴都翻不了桉,他這剽竊抄襲之名是徹底坐實了!
凌柔的話就如一記鐵錘,徹底扯下了他最後的遮羞布,將他那僅剩的一點自欺欺人的臉面和尊嚴砸的粉碎。
而在極端暴怒的同時,蕭臨淵的心中更是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濃烈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