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多好啊!外婆對這兒也熟悉;而且,這裡有方辰呀,嘿嘿。
“好吧,我也是太意外了嘛。”方辰吐吐舌頭,試探著道:
“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說。”
她拿出了那塊橡皮擦:“這怎麼回事兒?”
童朗憋著笑,從筆袋裡拿出了剩下的那半邊兒,將它推到了方辰面前。
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一個“月”。
方辰恍然大悟,然後額頭就被人輕敲了一下。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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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和童朗同桌了沒幾天,就發現這人和小時候比起來,變化也太大了。
以前那麼面、那麼肉的一個老好人,怎麼心眼突然就變得這麼壞呢?
就比如,明明是班主任佈置給童朗的黑板報任務,他卻非要拉著方辰一起留下。
“你不是會畫畫麼?這事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賴不掉了!”
於是放學後,方辰便只得拿上粉筆,垂頭喪氣地爬到了教室最後一排的課桌上。
構完圖排完版,兩人就著沾了粉筆灰的棉線,將一條條直線彈到黑板上——方辰其實更想拿棉線彈某個竹馬的臭臉。
等他們做完這些,天都黑了。
“我餓了,我要回家。”本就不情不願的方辰,這會兒開始鬧脾氣了。
“想吃什麼?我請。”不過從小到大,童朗倒一直都樂意哄她。
“不用,我回去有飯吃。”
“哦······那你現在還住美蘭苑住麼?我正好順路,可以送你回去。”
不吃飯,送回家總行吧?
童朗想和她多待會兒。
方辰卻是頓了頓:“我現在不住那兒了。”
“你也搬家了?”
“不是,我住舅舅家。而且今天有人來接我。”秦月白接到電話執意要家裡的司機來接她,說是大晚上的,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
“舅舅家?為什麼?”
多年未見,童朗對方辰這段時間的過往是一無所知——包括她為什麼連名字都改了,以及為什麼他去了好幾次美蘭苑,都沒敲開她家的門。
但他沒好意思問。
“我爸早走了。我媽也去了,就上個月的事。所以······我現在跟著舅舅過,姓邢。”方辰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低。
聽完這話,童朗馬上意識到:自己問錯話了!
收拾妥當,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教室,一路上誰也沒出聲。
一直到了校門口,童朗才踟躕著開了口:“那什麼,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問起你家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