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江來顯然是心情不錯,他表情柔和,還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秦月白卻沒心思接他的玩笑話,只回頭囑咐王媽趕緊去菜場。然後說道:
“家裡來客人了,待會兒估計要晚點吃飯,你們趕緊換換衣服去。”
她話音剛落,魏東亭就從二樓走了下來。
“邢伯伯。”
這人現在的語氣,和剛才對著秦月白那種是完全不一樣,整個人畢恭畢敬的,連衣服釦子都扣得是整整齊齊,腰板也挺得筆直。
人精一個。
邢江來見到魏東亭的那一瞬間,還是有點小驚訝的,但很快,他就將神色藏好了,只淡淡地說道:
“小魏來了啊。你爺爺身體還好吧?”
“他老人家好著呢,前兩天才從幹休所回來,那精神頭可不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差。這次也是他叫我來看看您和秦姨,還讓我給你們帶聲好。”魏東亭不假思索地就接上了話茬兒。
“也替我給你家裡人都帶聲好。順便和他老人家說說,我有空就回軍區看看去。”
聊到故人,邢江來的表情鬆快了很多。
魏東亭的爺爺魏啟元,當年和邢老爺子在軍隊裡共事過很多過年。雖然兩家人到了邢江來這輩聯系得就少了,但總歸是有些舊可敘的。
換了身衣服,邢江來便坐在沙發上和繼續和魏東亭聊天。
聊到一半,也不知道這魏東亭說了些什麼,他難得地放聲大笑起來,眉目已全然舒展開來。
飯畢,魏東亭沒有多留,而是一臉志得意滿地和邢家人告了別。
以他魏公子今天的觀察,邢家二老對自己印象可不差,秦月白對他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滿意;就連那隻對他一直很兇的肥貓,居然也自己跑過來蹭了蹭他的腳。
當然,邢覺非還是那副把妹夫當仇人老樣子——但魏東亭根本不care啊!
總之嘛,他和方辰的婚事,有戲,相當有戲。
走到門口時,魏東亭手賤地拉著被秦月白支出來送行的方辰,又說了半天肉麻話。直到人家抬腿給了他一腳才依依不捨地開車走了。
待魏東亭的車在路口消失,方辰舒了口氣,然後挪步回屋。
“所以,你最後就選了這麼個人?”
邢覺非手上夾著根煙,站在院子裡的一棵高大的椿樹旁邊看著方辰。
這棵樹是邢江來幼年時親手種下的。邢家搬來天華藝墅的時候,它就從邢家老宅被移了過來。這幾年邢家還請了專人打理,長得是枝繁葉茂的,很是好看。
方辰頓了頓腳步:“我······還沒想好呢。”
那就是已經在考慮了。
邢覺非低頭猛吞了一口煙。
他不喜歡魏東亭和方辰在一起,但他也想不出自己能接受誰和她在一起。
可方辰,總歸是要嫁人的。
他也會娶另一個姑娘。
心亂如麻。
等方辰進了宅子,邢覺非滅掉手裡的煙,轉身去了車庫。
只聽轟的一聲,一輛銀色邁凱倫就在漆黑的夜色裡絕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000,佛系碼字,用愛發病。
魏東亭真的是個人才,花孔雀一般的存在,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