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不過只是一場足球比賽而已啊。”
“你哥應戰的時候,心裡就清楚我是什麼意思。現在勝負已分,他不會出爾反爾的。”
骨子裡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既然應了,那便是應了——所謂棋逢對手,童朗心底對邢覺非還是有幾分認可的。
聽到這話,方辰的表情終於松動了一些。
但她緩了緩,還是疑惑道:
“邢覺非是我哥,不是你哥,你就這麼肯定自己沒想錯?”
“男人之間的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搞不懂很正常。”童朗一臉深沉。
方辰想起了金豐說的那句‘男人的浪漫’,不由得撇了撇嘴。
“別糾結這些了,你先幫我看看臉上還有髒東西麼?我待會兒要去合影的!”說著,男孩就將臉伸到了方辰眼前。
“你這臉上亂七八糟的,醜死了。”
“醜就醜!我好歹也是人送外號‘進球機器’的南中第一前鋒,又不靠臉吃飯的。”
“可是在我這裡,你靠得就是這張臉啊。”
說完這話,方辰的臉就紅了紅。
童朗反應了幾秒,這才聽出她是在誇自己長得好看。
他心下不由得湧起一股快意,然後便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笑得似乎極暢快,那一口白牙被臉上烏七八糟的各種顏色襯得是皎潔如玉,而一雙眼睛更是黑白分明、熠熠生輝。
這雙眼眸裡有得意,有滿足,有不知收斂的肆意歡喜。
拿著毛巾和礦泉水的王思纖,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幅畫面,扔下手裡的東西就大步走開了。
文珈藏住臉上那副看好戲的表情,也忙提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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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午後,方辰吃完飯回房收拾了一下,就抬腳去了樓道另一頭的一個房間。
在門口站定,她深呼吸幾口,抬手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被開啟了。
邢覺非看到眼前的女孩,顯然有些意外,但隨即,他的臉色就平靜了下來,然後稍稍側身,給方辰讓出了一條路。
進屋後,方辰自顧自走到魚缸前面,找了個墊子坐下。然後就撐著頭看著裡面那幾尾魚兒,模樣很認真。
“哥哥,這條是什麼魚啊?”
她指了指缸裡的金色小魚,漫不經心地開口。
“巴西亞魚。”邢覺非答得平靜無波。
“那這個呢?”
“紅龍魚。”
“它們能活多久?”方辰似乎很有興致。
“巴西亞魚五六年,龍魚一二十年,鯉魚一百多年。”
“哦。那這個······”
“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一句道歉,讓方辰說了到一半的話,就這麼噎在了嘴裡。
她回頭,發現邢覺非這會兒正坐在床沿上,雙手撐在身後,腳伸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