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坐起身,然後看了眼床頭的藥盒,突然開口道:
“她……也會痛?”
童朗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方辰的“她”是誰,但隨即,他有些苦澀地笑了笑,撒了個謊。
“嗯。”
“難怪。”
難怪他知道可以吃止痛藥鎮痛,難怪他知道這藥傷胃……
要知道,這人高中那會兒,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呢!
方辰不禁想起那年。
某天在教室裡,少年蹲在她的桌前,一臉焦急。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吃壞肚子了?”
“我、我那個來了,很痛。”
“哦哦。”少年人的臉頓時通紅。“那我去給你打點熱水!”
第二天,方辰依然疼得趴在桌上不願理人。
“你昨天不是才來過那個嗎?怎麼今天又來一遍啊?要不要去醫院?你這樣會死的!”
“……”
那時的童朗一臉懵懂,卻有著少年人特有的真誠。
可現在······
對那個女人的愛是要有多深,才能將一個傻氣的無知少年,變成如此細心體貼的成熟男人?
呵。
都這樣了,她方辰還搶個什麼?爭個什麼啊?
還嫌不夠丟人麼?
想罷,方辰端起粥默默吃了起來。
有淚水滴到了碗裡,鹹鹹的,苦苦的。她不敢抬頭,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過氣情人的眼淚,讓人看了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待眼淚止住,方辰抬頭:
“剛才麻煩你了,不過,我這兒你還是不要久留的好。免得引起誤會。”
“好。”
童朗說著便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卻聽到方辰在身後叫住他。
“椅子上那件衣服……你順便帶回去吧。我看過了,沒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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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了個熱水澡,童朗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們不是早就分手了麼!”
“那小子和你長得也太像了吧。”
……
金豐的話像刀子一樣刻在了他心裡。
方辰……怎麼就這麼傻?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當然,與其說是敲,不如說是砸。
童朗起身開門,就看到金豐笑著站在那兒,手裡還拿了一瓶酒。
“老子有酒,你有故事嗎?”
他說著,抬手搖了搖手中的酒瓶,那語氣三分做作、七分搞笑,彷彿變回了高中時的皮猴兒。
“灌不死你!”童朗伸手將金豐給撈進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