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邢……那這樣吧,我現在還要回院裡開個會,你下午四點把書和資料帶上,去藝術人文學院4樓辦公室找我,好不好?”
方辰忙不疊點頭。
後來,只要是顧亮的課,方辰就會想出各種刁鑽問題拿去找他討論,恨不得一直圍著他轉才好。
這麼一來二去的,竟是連周繼都覺出些不對來。
“小方辰,你不會是看上人家老顧了吧?那我可得告訴你,顧亮這人不好這口的。人家心裡只有學術!”周繼心裡著急,說話的時候也懶得拿腔拿調了。
“呸!我對顧老師純粹是敬重欣賞好麼!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某狐貍眼一眯,決定幫好友探探口風:“那就好,不然我還以為你是受刺激了突然口味大變。話說我這看來看去,也沒見你和哪個男的走得近點啊?難不成,你還在對之前那個什麼‘肉肉’念念不忘?”
“對啊,我就是對人家還念念不忘呢。怎麼,單相思犯法?”
“不犯法不犯法,特別好。”聞言,周繼眼睛都笑得要不見了,他拍了拍方辰的肩膀,道:“徒兒,為師以為,堅持不懈是為人最珍貴的品質,你且保持下去,萬不可放棄啊!”
“神經病吧你!”
方辰嫌棄地將周繼的手甩開,又奔去藝術人文學院找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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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蹭課邊趕稿的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方辰28歲的生日就到了。
既然是生日,當然要攢局;方辰要攢局,先找毛嘉欣。
不過,毛嘉欣前面這幾個月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她隔幾天就要摸黑早起去南江最大的花卉市場挑花材,然後就開始不停地跑酒店跑場地,與各種婚慶公司、供應商還有客戶打交道。
就這樣,她每個月還要飛一次雲南採購。而國慶節期間最忙的那幾天,毛嘉欣甚至創造了連續60個小時不睡覺的記錄。
終於終於,打著給方辰慶生的旗號,毛嘉欣在十一月的這個淡季逮到了機會放鬆一下。
從中午開始,方辰就帶著毛嘉欣和吳賽賽,三人一路由日料吃到烤肉,再從高街逛到百貨,最後進了錢櫃嗨回夜貓,只把積攢了小半年的雞血和積蓄一下子撒了個精光,才堪堪盡了興。
“賽醬,最近怎麼沒聽你說那個義大利洋凱子的事兒了啊!我還等著圍觀你那異國豪門戀的下半集呢!”毛嘉欣喝到一半,臉色酡紅,打了個酒隔兒就開始八卦。
吳賽賽聽到這話,嘴一撅,將手裡的酒杯重重地擱在了茶幾上,道:
“別跟我提那個大豬蹄子!他媽的,老孃之前一個月飛一次歐洲,千裡相會!這錢也花了人也賠進去了,你猜怎麼著?人居然早就結婚了!哈哈!不過,我現在也沒錢折騰這些了,這片子啊,完結了!”
“完結!撒花!”說著,毛嘉欣就將花瓶裡的花都給扯了,往天上拋。
漫天花雨裡,吳賽賽突然就嚎哭出聲:
“爸爸沒了,家沒了,愛情也沒了,什麼都沒了!我他媽就是個孤魂野鬼!”
吳賽賽的父親吳副市長,上個月剛被檢方帶走,到現在還沒訊息。也正是看著她天天窩在家裡哭,方辰才趁著生日把人喊了出來。
誰知道……
不過,在她們面前哭,總好過在家獨自流淚。
哭夠了,吳賽賽緩了緩,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來來來,喝酒喝酒!嘿嘿。”
於是三人又嘻嘻哈哈地喝起酒聊起天來。
喝到一半,方辰的動作突然停下,那盯著某處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毛嘉欣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便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景嵐。
景嵐此時正和一個年輕女孩在角落的卡座裡爭執著什麼。這女孩也是氣性大,脾氣上來後竟是一把將她的鴨舌帽掀了下來拿在手中,嘴裡還喊著什麼。
景嵐表情僵硬,發狠將帽子搶了回來重新蓋在了頭上。然後她將帽簷壓低,轉身就大步離開了酒吧。
不過,如若不是景嵐的帽子被人摘下,毛嘉欣此時也不會認出她來。
“方辰,方辰?你別看了,南江來來回回也就這幾個場子,碰到個把熟人是很正常的事。也沒人規定,要結婚的人就不能來泡吧嘛?這閨蜜吵架有什麼好看的!”毛嘉欣見朋友依舊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兩人,不免有些擔心地扯了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