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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五章 為說出口的話

“哦哦,那你先歇息,我這就回去了。”穆洹在她開口後似乎才反應過來,時間真的不早了,他似乎打擾了她的休息,連忙轉身要往外走。

安陽看著這個匆匆忙忙就要出去的身影,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開口叫住了他:“穆洹。”

“啊?”他立馬回頭,有些迷惑地看著安陽,等著她說話。

安陽看著這個因為自己輕輕一聲呼喚而瞬間緊張起來的人,笑了笑說到:“如果你還不困的話,我想跟你說說話。”

“啊?”安陽的話對他來說似乎太過令人震驚,他楞了瞬間,才連忙再轉過身來告訴她:“不困不困,我是怕你要睡了。”

安陽看著慌張的穆洹,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也請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她轉頭看了一眼穆洹,笑了笑,似乎自嘲一般地解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覺得想跟你說說話。”她是站在月光下的時候才感受到那種徹骨的寒冷和孤獨,方才站在門外的時候她在想,明明事情已經發生很久了,為什麼之前她並沒有感受到這種發自心底的孤獨和寒冷,是今日徐幼容的突然死亡給她帶來了太大的衝擊,還是穆洹帶她來的這個小院子讓她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嚮往和夢想?

此刻的她,忽然開始害怕一個人回到房間,一個人面對冰冷而陌生的床榻,孤獨而煎熬地度過一夜,第二天清晨睜開眼睛,她還是孤身一人,一切不會有絲毫變化,她的人生似乎一眼就可以預見,再也不會有希望和快樂,這種令她窒息的感覺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要他跟自己說說話,至少讓她感覺到,其實她的身邊並不是真的一片孤寂,還是會有人陪在她身邊的。

“你說,我聽著。”穆洹在聽到安陽說想跟他說話後便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擺好了聆聽的姿勢。

他這些小動作落在安陽眼中,她忍不住輕輕彎了嘴角,看著穆洹笑著說到:“你不必如此認真,我不過是突然想找個人說說話了而已。”

“哦哦,我沒事,不緊張,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他如此嚴肅,反倒讓安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看著他半晌,安陽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啊?”這一次穆洹比上次突然被她叫住還要震驚,他有些不明白地看著安陽,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不懂她了,方才是她叫住自己說要跟自己說話的,此刻又說讓自己回去。

安陽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去推開了房門,月光依舊不知疲倦地照進屋裡,安陽站在門口,等著穆洹走過來。

穆洹只好有些不明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地挪到安陽面前,抬頭匆匆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在經過安陽之後,又忍不住回頭看著她:“你若是不開心一定要告訴我。”雖然他覺得自己說的話像是廢話一樣,她怎麼可能會開心呢,她的親人全部被害死了,今日還突然聽聞了另一個所謂的真相,可是大概是他心裡真的太喜歡她可以開心一點了,所以才會對著她說出這麼沒有意義的話。

安陽看著他,沉默瞬間之後輕輕點了點頭告訴他:‘好了,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穆洹雖然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又十分不放心,但是看她對自己輕輕笑著,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異樣,扭著頭看著她,慢慢地走了出去,直到走到再也看不清楚門口那個人的面孔,穆洹才依依不捨地轉過頭。

在他轉過頭後,安陽才伸手將門關上,順手將門從裡面帶上了,倚著門慢慢坐了下來,月光透過門落在她的背上,她蹲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地呆坐了許久,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有些踉蹌地走到椅子上癱坐下來。

坐了許久之後,她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另一個房間,找到紙和筆,匆匆寫下幾個字後,待它晾乾小心地捲起來收進了自己的袖中。

安陽一夜輾轉反側,卻總是睡不著,閉上眼睛,親人的臉在她眼前一一閃過,讓她睡不著也不敢睡。

即便如此,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是起來了,因為今日她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一個她父親曾經最信任,卻也有可能親手殺死了她的父親的人。

她如今的身份要見宋景山,他完全可以拒絕見面,畢竟因為那一封密信,京城外的西北軍幾乎已經與宋景山公開撕破了臉,安陽這個矛盾的核心所在,要見宋景山被拒絕也完全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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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穆洹主動提出要陪她一起去見,安陽索性利用了他的身份去約見宋景山,果然,他沒有絲毫懷疑便答應了赴約。

他們約在京城的一處茶樓,安陽和穆洹提前在房間等著,宋景山如約來到約定的地點在看到穆洹之外還有安陽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猶豫了一瞬,才沒有轉頭就走,深深地看了安陽一眼,看著她站起來朝著自己走過來跟他打招呼:“宋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宋景山看著眼前這個與曾經那個人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的臉,輕輕瞥了一眼,才看著她行禮:“郡主當初不打一聲招呼離開倒是讓我們為此擔心了許久,甚至驚動了西北軍離開駐守之地來到京城,如今既然郡主安然無恙,想來他們也能放心地回去了。

安陽輕輕笑了笑,對他的話不知可否,只是伸手請他坐下:“宋將軍,今日約您的是穆洹,我卻出現在這裡,宋將軍就不覺得奇怪嗎?”

宋景山早就過了初見她的驚訝,隨意地選了一個位子坐下,看著她笑道:“郡主說笑了,早知道穆公子對郡主情有獨鍾,當初在西北已經見識過一番,如今在這裡見到郡主自然也並不奇怪。”

當初帶走她的人一定就是穆洹,只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追究當初是誰帶走的她已經沒有意義了,何況如今徐幼容突然死亡,攝政王才是真正的贏家和掌權者,雖然如今在位的是他的大兒子,但是朝中不少人都知道他真正屬意的其實是眼前這一位,而對於這一點,攝政王從未可以隱瞞,由此可見,他確實希望這一位坐上面那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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