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不動聲色地讓他去廚房,鄭武也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便離開了。
他走了,安陽才一邊將東西拿出來歸置,一邊提醒穆洹:“你不要總是針對鄭大哥,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是在穆洹編造的故事中,還是在事實上,鄭武都是安陽的救命恩人,這一點任誰也無法反駁,於是穆洹只能嘆了口氣點頭表示:“我知道了,看在他救了娘子的份兒上,我不跟他計較。”
安陽當即臉紅道:‘誰是你娘子?不許亂叫。”
“你啊。”穆洹起身牽住她的手,忽然認真地看著她問:“安陽,我們成親吧。”他本來想等她的傷再好一些,也是想再等等看她的記憶會不會突然恢復,可是現在他不想等了,就算成親後她恢復了記憶,要怪自己便怪吧。
安陽不好意思看他的目光,索性轉過頭,囁囁道:“怎麼突然說這個?”
“不是突然,若不是出了這些意外,你我早就成親了。”穆洹將她的頭轉過來,看著她說到。
他眼中一片真誠,安陽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只低著頭不好意思道:“那,那總要找個黃道吉日吧。再說了,成親需要準備的可多了,總不能說成親便能成親了。”
穆洹一聽她這是答應了,立馬笑道:“你說要準備什麼,我馬上就去準備。”
安陽連忙按住高興得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將所有需要的東西一併備齊的穆洹,無奈地看他一眼:“先彆著急,別的不說,總要問問黃大夫的意見。你知道的,我父親早已去世多年,黃大夫說拿我當女兒,成親這種大事,自然是要問問黃大夫的。”
“說的是。”穆洹連連點頭:“不過,我們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來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黃大夫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安陽笑了笑,她心中也是這樣覺得,不過她失憶了,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雖說信任穆洹,可這樣的大事,她還是想問問黃岐。
安陽答應了成親,這簡直是穆洹此生最開心的事情之一,正滿心歡喜地等著黃岐回來,稟告過他之後,便可以選日子成親了。
安陽叫住要往外面跑的穆洹:“你去做什麼?”
穆洹高興道:“我去尋木材做床。”
安陽無奈:“你去哪裡尋木材?”
穆洹這才不好意思道:‘哎呀,我忘了,天這麼晚,店都關門了,只能明日再去了。”
安陽無奈地搖搖頭,往外面看了一眼,天確實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們這間小院子,外面是沒有燭燈的,所以更是一片漆黑,還有呼呼的北方颳著,安陽有些擔心:“黃大夫今日怎麼還沒有回來?”
她這麼一說,穆洹也覺得不對勁,想了想,不動聲色地安慰安陽:“沒事,你別擔心,他們做大夫的,碰上病人多了,總是要看完的,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先收拾東西,我去廚房看看溫成他們飯做好了沒有。”
安陽勉強相信了他的話,其實穆洹不過是找個藉口來廚房找鄭武:“今日黃大夫還沒有回來,要不要出去接接他?”之前他曾被跟蹤過,雖然鄭武說那人不像是惡人,黃大夫也說大概是店裡的小夥計,但是他今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總是讓人不放心。
鄭武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柴火起身:‘我去吧。”
穆洹點頭:“你知道黃大夫從哪條路回來,還是你去妥當一些。”
鄭武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從廚房走了出去。
溫成正在炒菜,廚房一股油煙的味道,鄭武走了,沒人燒火,溫成便自然地叫穆洹:“公子,添點柴。”
穆洹楞了一下,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可是好像又沒有什麼不對,於是他默默走到原來鄭武坐的地方,往灶裡添了根柴,順勢坐在那裡與溫成商量起來:“溫成,你會做床嗎?”
炒菜的聲音似乎淹沒了穆洹的聲音,溫成有些沒聽清楚,便在一片油煙中皺著眉頭問穆洹:“你說什麼?”
穆洹看著此副情景,覺得有些好笑,又莫名覺得安穩,便大了聲音告訴他:“我問你,你會做床嗎?”
溫成這次聽清楚了,搖了搖頭:‘不會。”他可是一個靠武功吃飯的人,之前連飯也不會做,怎麼會做床呢?
穆洹一聽有些洩氣,今日跟安陽誇下海口,兩日之後便要做出一張床來,如今才想起來,原來沒有一個人會這項技能。
於是他試探著問溫成:“不然,你琢磨一下?這做飯不就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嗎?”
溫成無奈道:“這做飯和做床怎麼能一樣呢?這家家都要吃飯,家家都要生火做飯,可見這也不是一件難事,可誰曾聽說過家家都自己做床的?”
穆洹卻思維極其敏捷,立馬提出反駁:“可是家家都有床,他們的床難道不是自己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