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都走了,高彥秋才抖了抖衣袖,看向虞太舒:“太舒,以後有這種事,別再叫我做了,你親自去做如何?”
虞太舒笑道:“今日老師雖受了這場驚嚇,但至少剩下百萬兩銀子,可以用於救濟災民等實事上,實在是功德一件,何樂而不為呢。”
高彥秋重重嘆息道:“什麼時候老夫這條命也要送在裡頭了。”
虞太舒扶著他上轎,臨了咳嗽了聲:“方才許閣老所說的話……老師且一定要好生想想,尤其是府裡頭,該約束的必要約束些。”
高彥秋“嗯”了聲:“知道,好不容易解了困局,難道老夫還這樣不知好歹?一定命人鼓瑟吹笙,好生恭迎。”
這夜,放鹿宮。
陶真人房中。
薛翃坐在陶玄玉下手,問道:“師兄今日在雲液宮的法事可順利?”
陶玄玉輕描淡寫道:“有我出馬,還有什麼可難為的?”
薛翃笑道:“只是勞累了師兄。”
“那點不算什麼,”陶玄玉抬眸掃了她一眼,“你們若讓我省心,就算不上累。”
“我們?”薛翃詫異。
陶玄玉哼了聲:“西華跟你說了嗎?他要留下的事。”
薛翃皺皺眉:“是,今日已經跟我說了。”
“這孩子太執拗了,”陶玄玉頓了頓,搖頭:“本來想帶他回山的……看樣子還是師父有先見之明啊。”
薛翃詫異:“師兄這是何意?”
陶玄玉淡淡道:“師父臨去之前曾說過,西華天分雖高,只不過恐怕不是道門中人。”
薛翃疑惑:“西華雖留在宮內,卻還是道人身份,難不成會還俗嗎?”
“會不會,也是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陶玄玉淡聲說罷,又道:“你說怪不怪,那會兒師父曾叮囑我,將來西華若是想留在京內,便不許我攔著,那會兒師父怎會知道西華會來京城?還鄭重其事地叮囑我?”
偏今日蕭西華一再懇求,讓他無從推駁。
薛翃也愣愣的。
陶玄玉喃喃道:“可惜師父並沒有告訴我西華的生辰八字,不然倒是可以算一算他命數如何。”
室內沉默了片刻,陶玄玉才又道:“罷了,牛不喝水強按頭嗎,既然他想留下,也是他的好意,再說多個人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些。不提此事了。”
陶玄玉說罷,轉頭看向旁邊:“你去拿那個匣子,裡頭有幾樣東西。”
薛翃起身走了過去,見那匣子是紫檀木所制,並不大,看著甚是精緻珍貴,卻不知是何物。
陶玄玉說道:“這是我私人珍藏,從不給別人觀賞,你拿了去,仔細看明白,看完後好生再還回來。”
薛翃小心翼翼開啟,卻見竟是幾本古舊書籍。
聽陶玄玉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只以為是什麼不傳世的秘籍,忙先開啟一頁。
卻是圖文並茂,栩栩如生的相抱男女……薛翃眼睛直了直,猛然又合了起來。
她咳嗽了聲:“師兄,你知道的,我不好這些。”
陶玄玉淡定地喝了口茶:“以前不學無關緊要,現在多學點兒沒有壞處。”
薛翃把書重新放了回去,臉上有些不自在:“您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一個兩個的不叫我省心,還用我明說嗎?”陶玄玉瞥她一眼,把茶盞放下:“這也是一門大學問,好生研讀,仔細揣摩,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過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