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心宿接過青花瓷碗,一股濃烈不失清香的人參味彌漫了整個廂房。
他用湯勺拌了幾下,才緩緩送至梅玲嘴邊。
喝了一口湯水後的的梅玲,眉頭一皺,嘴唇抿得緊緊的,把臉轉向另一邊,表示不願意再喝第二口。
南宮心宿見狀以為是傷口疼痛,他把手裡的碗交給站在一旁的侍女,神情擔憂的俯身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開始痛了?我現在就讓太醫師過來。”他轉身想吩咐侍衛去把太醫師請來時,一隻白皙纖細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衣服,阻止了他的行動。
南宮心宿轉身看到梅玲剛剛還很蒼白的臉上已經雲開兩朵紅雲,煞是惹人憐愛。
“我沒事。”梅玲微微低頭,不再言語。
南宮心宿伸出雙手輕輕扶住梅玲的肩膀,低聲詢問:“如果是傷口疼的話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真的不是,只是......。”梅玲怕南宮心宿誤會她的意思,著急的搖搖頭,但又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看到梅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個想法從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心裡頓時瞭然。
他鬆了一口氣,嘴角微揚,語氣帶著試探:“是藥太苦了嗎?”
果然,一直低頭不語的梅玲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南宮心宿吩咐站在一旁恭候多時的侍女:“快去膳房取來冰糖給小姐配藥。”
“是,少爺,女婢這就去拿。”
梅玲看了看南宮心宿一眼,抓住被子的手指驀地收緊,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直到現在,她的記憶還是渾渾噩噩的,只知道她已經逃離了那些人的魔掌,但她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不敢掉以輕心。
喉嚨突然一陣發癢,梅玲忍不住輕咳了幾聲,南宮心宿見狀抬手幫她順了順背。
眼角瞥到門口處,看到剛剛去取冰糖的侍女已經回來了,便快步上前接過侍女手中的瓷盤。
倒了兩顆晶瑩剔透的冰糖在湯勺上,再放進碗裡,用湯勺均勻的拌了幾下,等到冰糖融化得差不多時,他才緩步走至床邊。
梅玲伸手欲接過南宮心宿手裡的青花瓷碗,卻被南宮心宿拒絕了,她不解:“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喝的。”她不習慣別人這麼服侍她。
“你身上有傷,不宜過多動作,我來餵你就好了。”說完,他將盛了湯水的湯匙放至嘴邊認真的吹了兩下,確定溫度剛好才喂到她嘴邊,彷彿這是他理所應當要做的事一樣。
梅玲微微張嘴把藥喝進嘴裡,眼睛盯著南宮心宿的臉,一時心裡百感交集。
藥水入喉,雖然還是有點微苦,但比之前的好多了,吞下去之後,舌尖還能感覺到一絲絲甜味。
當南宮心宿再喂她第二口時,她不再眉頭微皺,一口接一口,直到喝完,幹淨透亮如琉璃般的眼睛看著南宮心宿,真誠的向他表達謝意:“謝謝公子,讓您費心了。”
看到她很配合的把藥水喝下去,南宮心宿總算鬆了一口氣,起身示意梅玲平躺在床上:“你受傷了很嚴重的傷,需要多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恩。”梅玲乖巧的點點頭,閉上眼睛,她現在很累,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南宮心宿動作輕柔的幫她掖了掖被角,確定她已經陷入沉睡,他才邁開步伐往門口走去。
臨走前,吩咐兩個侍女:“好好照顧小姐,醒來馬上通知我。”
侍女點點頭,齊聲應道:“是,少爺。”
回頭望了一眼已經入睡的梅玲,南宮心宿才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