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的死,扶樂一定有所察覺,不然,她絕不會冒然將自己的香包送出,提醒官府花容的真實身份。
她們今天的此行目的,就是要弄清楚這其中的關系,這樣對案情的進展才會有更大的幫助。
聽了梅玲的一番話,扶樂竟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她拿起手中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茶,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公子恐怕有所不知,扶樂前幾日上街的時候,不小心把隨身香包弄丟了,這幾日正犯愁怎麼找回來呢?沒想到今日你們竟把香包親自送上門來,扶樂謝過兩位公子。”
梅玲和身邊的紅纓對視一眼,後者眉毛一挑,似乎在說,我剛剛說的沒錯吧!這女人厲害著呢!
梅玲纖細白皙的指尖不停的磨砂著杯子邊沿的花紋,眼底閃過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粉唇輕啟:“據我所知,你和花容是好友之交,所以今日冒昧前來是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對花容溺水一案的調查。”
梅玲眼睛直視坐在對面的女子,她是個很懂得隱藏自己情緒的人,明知道她們的身份和來意,卻不見她有半分的驚慌表情,如果不是證據確鑿,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她們找錯人了。
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眼底波光流轉,紅豔的嘴唇一勾:“公子這話又從何說起呢?扶樂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又是風塵女子,整天都在檀香樓與這歌舞為伴,何來配合命案調查這一說呢?”
她矢口否認這件事與她有關,連香包的事也推得一幹二淨。
說完扶樂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又慢慢的抿了一口茶,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
果真如外界所言,檀香樓的當家花魁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人,梅玲心裡明白,如果扶樂一口咬定這事跟她沒關系,堅持不說出實情,那她們再繼續問下去也是徒勞。
剛剛一直看著兩人對話沒出聲的紅纓,看到扶樂一副高傲的姿態,顯然沒有把她們看在眼裡。
紅纓冰冷犀利的眼神看著扶樂,語氣帶著一股強勢的氣場:“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就要懂得進退,你也知道你只是一個風塵中的女子,不要得寸進尺。”
梅玲靜默不語,紅纓不管是從小的生長環境還是生活的磨礪都跟她不一樣,這些年在給黑閻組織裡面度過的日子早就教會她要學會隱忍,小不忍則會亂大謀。
而且她懷疑扶樂之所以不肯承認香包的事應該是另有隱情,不過有些人就是吃軟不吃硬,或許讓紅纓扮演一下黑臉逼一逼她也好。
扶樂聽到紅纓的話後也跟著起身,只是眼底飛快掠過一抹寒氣,很快消失不見,臉上又是巧笑嫣然:“公子您是金貴之軀,又何必跟我這般風塵女子動氣呢!該說的扶了,這沒有的事也不能亂說啊!若是亂說話影響了官府報案,那扶樂的罪過就大了。”
話說到這份上,梅玲已經知道再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她起身看著此時站在她們面前低眉順眼的扶樂,規規矩矩的樣子完全不像剛剛跟她們周旋遊刃有餘的女子。
梅玲繞過桌子走到扶樂身邊,壓低聲音:“扶樂姑娘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如果你執意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到時候就只能以協助官府破案的名義請扶樂姑娘去一趟衙門了。”
不等她回應,兩人往門口走去,等快走到門口時,扶樂回頭看向梅玲,問了一句:“公子貴姓?”
“於。”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