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啟房門,斜眼一瞅門外人,一身黑衣還架著一副墨鏡。
看這架勢,果然是有備而來。
“你怎麼來了?”
吳憂打著哈欠往裡走。
嚴信是起了十二萬分的架勢,氣勢洶洶地趕過來的。
他來之前洗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水溫直接調到48度,燙得他熱血沸騰、渾身得勁。衣服專門選了平時不怎麼穿的黑襯衣和長褲,還特意戴了一副黑曜石的袖釦。
為了營造更好的效果,他連墨鏡都架上了。就跟吳憂想的一樣,他有備而來,今天就是來跟她把話說清楚的。
嚴信看著吳憂吊兒郎當的背影,一句“你怎麼來了”,那無所謂的語調,激得他心中猛竄一股子邪火。
他鞋都沒換,氣勢洶洶地踏進屋。
“你說我怎麼來了!”下巴一昂,氣場兩米八。
吳憂哈欠不斷,眼淚花兒直冒,一聽這口氣,愕然轉身。
她盯著他的鞋看,視線緩緩上移,定在那張傲嬌的臉上,半晌,哼了一聲:“想死啊?”
嚴信後頸一涼,認慫地返回玄關換鞋。
這一去一來,嚴某人踩著一雙淡藍色的塑膠拖鞋轉回來,兩米八瞬間去了二米。
哎……
他在心中嘆了口無奈的大氣。
吳憂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
“找我有事?”
嚴信本來站在她面前,但發覺自己這樣特別像一個等著挨批的小學生,他咬咬牙,坐到了沙發另一頭。
他摘了墨鏡丟到茶幾上,不重不輕,發出啪的一聲,瞬間補回了一些氣勢。
“沒錯,有事。”
吳憂點點頭:“你說。”
嚴信沒有看她,背微微躬著,手指交錯,手肘撐在腿上,眼睛盯著那副給他打氣加油的墨鏡,沉聲道:“你那天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哪天?什麼話?”
“……”
嚴信閉上眼睛順了順氣:“你自己說過的話轉眼就忘了?”見她仍是沒反應,他沉聲提醒她:“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聯系,你電話裡說的那些。”
吳憂揉著眼睛,努力啟動回憶程式,好半天才輕輕啊了一聲。
“也不是轉眼吧,都過了有半個多月了。”她笑了一下,問:“難道你都記得?”
嚴信哼了一聲。
吳憂挑眉:“幾個意思?”
他一字一句地說:“意思是我都記得。”
“那你厲害了。”
“……”
“智商181果然不一般啊。”
“……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