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城西駐守的一個小兵飛奔著到了城南,在那些推搡擁擠的民眾之間東躲西竄,總算過了這堵人牆。
被幾個士兵拿著艾草從頭到腳的燻了一遍,總算入了帳中,還不待詢問,便激動地開口:
“將軍!城西的醫官們找到合適的草藥了!”
話音剛落,帳內的人都驚異的抬頭看著那個累得氣喘吁吁卻笑得陽光燦爛的小士兵。
傅珣走到他面前:“可知道是什麼藥?”。
那小將士被突然一問,笑容一下僵在臉上,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才支支吾吾說:
“好像叫,什麼,風,什麼花來著。”
說著,他偷瞄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傅珣,跟蔫了的花一樣,囁嚅道:
“屬下,沒聽清楚就過來了。”
“風燻花……”
“對對對,就是這名字……”
那個小將士原本還耷拉的腦袋聽到這名字,一下就抬了起來,眼睛裡亮晶晶的,又重新擠滿了高興。
“這花倒是從沒聽過……”
他還想再多說兩句,卻猛地瞥到傅珣嚴肅的面容不似剛才的激動,擔心自己多嘴惹得將軍不高興了,趕緊閉上了嘴。
傅珣沒有理會安靜下來的帳內眾人,衝出了帳外,只喊了一句:
“斯戊,接下來的事情你全權處理。”便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
暗紅的將軍服在一眾白衣醫官裡顯得尤為惹眼,來往的醫者們見了連口鼻都沒捂上的寧安王,問了禮之後都趕緊從自己的醫箱裡拿出了一條新的布帕,準備送過去,但是剛到他身邊準備奉上帕子,他都沒有理會,轉眼又走開了。
“王爺,這裡病患多,把這帕子圍上吧。”李御醫拉住傅珣,拿了一條幹淨帕子送到他手邊,言語中帶著不容反對的堅持。
看到是相熟的醫官,傅珣這才停下了步子:“多謝了。”
圍上了帕子,他剛準備走,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又回過頭來:“對了,李御醫,你知道李楉在哪嗎?”
“李楉?”李御醫想了想:“她說藥師們忙不過來,這幾日都在試藥那兒,往前走不遠就能到了。”
李御醫剛指了個位置,身邊的傅珣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現在的年輕人啊,瘟疫當頭還有心思在這兒談情說愛。”
……
“阿楉!”還沒走進,一股濃得發苦的藥香味兒撲鼻而來,幾十個熬藥的砂鍋冒出來的白霧彷彿一張簾幕,隔開了藥區和病人區。
一個彎腰看藥的嬌小身影站直身子:“我在這兒。”
快步走到阿楉身邊,撇了一眼砂鍋裡翻滾的藥湯,傅珣問到:“是風燻花?”
“沒錯,誰能想到是這個。”阿楉把煮好的藥分到碗內,交給一邊等候的衛兵,輕笑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傅珣拿起一朵乾花,目光幽深:“在我們都不知道的計劃裡,這個會不會也是他的計劃。”
“這種根本不能被稱之為藥的東西,向來只有你會用它,如何這次偏偏就成了關鍵了。”
說著他看向蹲在地上煮藥的阿楉:
“你難道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阿楉攪動著砂鍋裡的藥湯,沒有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