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最溫和了,從不跟人起衝突的。”赫連傑把手裡的果子往盤子裡一丟,很不滿的反駁赫連珏。
“好好好,你最乖了,趁現在時候早,趕緊去吧。”赫連珏不跟他爭,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烏仁娜一家可回去了?”阿楉站起來,問赫連傑。
赫連傑站在大鏡子前整理整理衣裝,隨口答道:“回去了,母后一早去見過他們了。”
“我們出發吧。”赫連傑最後撩了撩頭髮,又抓了一把果子,先出了寢殿的門。
阿楉也正要跟出去,赫連珏突然說道:“小弟說什麼不好的話,你擔待著,他自幼被父皇、母后慣壞了的,話裡沒個準頭。”
“我知道。”阿楉答應著。
赫連傑卻趴在門口補了一句:“大哥,你在說什麼瞎話呢,我可很講禮貌的。”
“……”
……
馬車內,阿楉和赫連傑相對而坐。
赫連傑緊盯著阿楉的眼睛,想讓她在這種壓迫感裡露些怯出來,但是很遺憾,李楉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讓赫連傑這種毫不掩飾的目光,看起來像一個垂涎良家女子很久的地痞流氓。
“我說……”赫連傑沒忍住,主動開口,“你就沒有想說的?”
阿楉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面還坐了一個人,驚訝的看過去:“二殿下啊,有什麼事嗎?”
赫連傑無語的撇過頭,深呼吸幾下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才對阿楉說道:“是啊,我們坐在一起都一刻多鐘了,你才反應過來啊。”
阿楉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馬上要見到師傅了,想著跟他怎麼解釋,便沒有多注意周圍,二殿下要說什麼?”
赫連傑倒了杯酒,一仰脖喝掉:“我問你,你突然來羌國,沒有其他的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阿楉好笑的看著他,“且不說你們國家都是些能徒手拎牛羊的壯漢,我一個弱女子來這邊也打不了幾個,就說我最開始來這邊的原因,也是貴國的太子殿下以稀缺草藥為誘,以家師為誘,不知二殿下為何總懷疑小女子居心不良?莫非貴國軍力匱乏,擔心連一個弱女子都制服不了?”
赫連傑很無語,大哥害怕自己欺負了她,就現在這個嘴不饒人的樣子,誰能欺負得了她?
“我大羌國軍力自然很強,只是就怕居心叵測之人,從我大哥那裡下手,竊取情報。”赫連傑意有所指。
阿楉輕蔑一笑,就算內心慌張,她還是表現得十分的自在:“貴國太子殿下可是能跟我們華陽陛下勾心鬥角的人吶,誰能從他那兒得到情報?況且,二殿下若是擔心我心懷不軌,這次便先回去,我在草原待著便好。”
“殿下,到了。”
車伕恰到好處的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二殿下自便,阿楉先下去見師傅了。”阿楉不等車伕替他們掀開車簾,自己先跳下車,離開了馬車。
赫連傑一臉震驚看著她的操作,哼笑一聲,跟著她下了車。
“要是母后不罵我,我早把你丟這裡了……”
……
“師傅!”
阿楉跳進氈包,李秉仁此時剛好蒸了些麵餅正在拿出來。
“阿楉。”他聽見聲音,讓李河把他手上的東西拿過去,自己滾著座椅的輪子就轉了過來,“聽聞赫連珏受傷了?”
阿楉搬了個椅子在師傅身邊坐下,滿臉笑容看著師傅:“是啊,那次跟他騎馬,結果碰到狼群,只好在一個牧民家裡借宿了一晚,結果晚上又碰到狼群,赫連珏替我擋了一口,結果激起了舊傷。”
說著說著,阿楉轉過去倒了杯水遞給李秉仁:“師傅,喝點水,這地方天氣乾燥,多喝水對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