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她已經說過不喜歡獨孤辛芷,在赫連珏他們面前也攤牌了不需要偽裝,可她偏偏還是做不到這一點,叫了“母親”這個詞。
或許是因為再府上叫習慣了改不過來,但是這個因素很小。
若獨孤辛芷不喜歡司徒婉婉,那他們倆見面的次數也定然寥寥無幾,加上司徒婉婉這些年在內奸事業上也沒什麼建樹,被獨孤辛芷傳喚的次數定然也不會太多。
這樣的話,司徒婉婉能叫獨孤辛芷“母親”的機會,應該是少之又少,何以剛才……
阿楉看向她,心中更加確定了七八分,果然還是有問題。
此時,赫連珏他們已經開啟了錦袋,裡面裝著兩個不足半掌大的白玉菩提,圓滾滾的放在那裡,還頗有些趣味。
赫連傑自小喜歡這些東西,這次也沒有例外,伸手就想去抓,卻被阿楉在桌下狠狠地一踢腿,痛得他不得以爬倒在桌面上。
“你,做,什,麼!”
赫連傑怒氣衝衝的一字一頓的問阿楉,手已經從桌面上退下,很痛苦的撫摸起了自己剛才被中傷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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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阿楉很浮誇的作吃驚狀,然後對赫連傑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二殿下,我剛才想伸個懶腰來著,沒想到踢到你了呀,真是太抱歉了。”
她語氣雖然做作了一點,但是眼中閃現出來的真誠卻叫赫連傑無法再說她什麼,看起來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加上大哥還坐在他旁邊,真是不好揪著這個說太多,赫連傑嘆了口氣,空出一隻手衝阿楉揮揮:
“罷了罷了,看在大哥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
他說完,但還是覺得不大爽快,仍是多補充了一句:
“不過哪有你這麼伸懶腰的,懶腿還差不多。”
阿楉輕笑一下,這赫連傑說話真是有些好笑,不過,不叫他碰那個白玉菩提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她又看向那兩個圓鼓鼓、白胖胖的白玉菩提,確實是用的上好的和田玉料,但是唯一的問題就在,這兩顆玉石,在外邊照進來的陽光的照射下,卻折射了一點不常見的金光出來。
若是被那些愚昧的人見到了,只怕還會以為這東西真是受過佛祖點化的,但很可惜,這是因為淬了毒的緣故。
把玉製品放在由苦槿花泡出來的水中五日,玉石之中便會滲入一種毒素,即便在微弱的光下都能看出閃耀的金光,看起來相當的有神幻色彩。
但是被這樣加工過的玉石卻不是專為了美觀,而是具有潛在的毒性。
苦槿花極特別,它原本不具有任何毒性,日常作茶飲,還能增強人的抵抗能力,但它特別的是,其水能快速滲透進任何高密度的石頭裡,浸入玉石之中,會與其中一種元素結合,從而產生出一種暫時還沒找到解藥的慢性毒,若人接觸到被這種水浸泡過的玉石,這種慢性毒便開始生效。
隨著佩戴時間的不斷增長,毒素累積得也會越多,一直到最後毒發身亡之時,很多人也都以為自己是身體虛弱所致,不知道原來早已中了人家的招數。
阿楉也只是從雛雀師傅那兒聽到過這個,因為比較簡單,所以雛雀師傅並沒有演示給她看過,但是從那以後很多年,她都儘量在配茶的時候避開苦槿花這樣東西。
心裡屬實是膈應的慌。
赫連傑揉好了腿,又不死心的準備再次去拿那顆白玉菩提,好在赫連珏是個帶了腦子的,不動聲色的先把那兩顆白玉菩提連這錦袋兒一起攬了過去。
叫赫連傑的手頗為尷尬的停在半空之中,進退不是。
“多謝王妃的美意了,本王和王弟便不親自過去致謝了。”
司徒婉婉見他們最後也沒人拿,倒也沒表現出什麼,只是微微屈膝,還了赫連珏一禮,然後說道:
“我會如實轉告她的。”
“既然來了,便在這裡一起用過晚膳吧,本王聽說獨孤辛芷在忙著司徒景的事情,應該也顧不太上你。”
赫連珏起身,把那兩個白玉菩提放到他們帶過來的箱子裡,然後回身走過來對司徒婉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