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沒有什麼事,就請離開吧!”我下了逐客令,伸手去衣架上拿起了睡衣走去了浴室。
“後天就是爸爸的生日,你想好送什麼了沒有?”在我要拉開浴室門的時候,他終於是開口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幾天忙糊塗了,怎麼把老爺子的生日給忘了,夏部長還有一幅齊白石的畫要我送呢!
我問道:“我還沒有想好送什麼,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我寡淡的開口,“我不需要送。”
這個人太不會聊天了,一句話把天就聊死了,我還想跟他探討一下送什麼好,但人家根本就不送。他們季傢什麼也不缺,而且季墨言平常出差如果看到他老頭子喜歡的玩件當時就會買下來,也不需要特意等到生日這一天才送。
“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啊?”我總覺得今晚的季墨言有些古怪,在我房間裡等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
“還有事嗎?”我最大耐心的問道,見他深邃的雙眸略帶一絲複雜,我忍不住又問道:“季先生你究竟想幹什麼就直說,不會是又想讓我給夏曉曉捐肝的事情吧,我說過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眼睛望向了虛空,聳了聳眉頭,“我有些頭疼,你幫我捏捏。”
“頭疼?”他的臉色從我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了不好,現在才發現其實臉上的肌肉都隱隱在顫抖著,看樣子是在極力的忍著痛苦。
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是疼到無法忍受,是根本就不會跟我開口的,而且他以前對我只有命令的口吻,現在要求我了,這更有些張不開口。
我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頭疼怎麼不早說,吃藥了沒有?”
他點了下頭,“沒用,”
“吃藥的都沒用,我給你捏捏就能好嗎?”我沒有一點打趣的意思,而且還有點心疼,我加班到深夜,他一直也等到了現在,這是疼了多久啊?
要是有其他的方法能緩解頭疼,他也不會傻傻的等在這裡。
我過去直接把手裡的睡衣扔到他的懷裡,走到沙發後面雙手輕按他的腦袋。
他真的很疼,我真的感覺到了。
他全身原來一直都在微微顫抖,而且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打濕了,嘴唇都有些發白。
“季墨言,要不我們去看醫生吧,別耽誤了病情。”
“不需要,”他語氣異常的篤定,“我沒病,只是精神沒有徹底放鬆下來而已。”
“那你確定我就這麼給你捏一捏,你精神就能放鬆下來?”
他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我其實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按摩,白天給他按摩讓他睡著了,那純屬奇跡。
但他既然這樣說了,我也只能想象著電視上按摩師的樣子,一板一眼的給他按摩。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自從我來到他的身邊,他一直繃緊的神經似乎真的鬆了下來,身體也不再顫抖,而是帶著幾分愜意的倚到了椅背上。
什麼時候會讓人精神放鬆,就是面對徹底不需要設防的人,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這是因為他以前欺負我欺負慣了,我也任打任罵慣了,在他心裡産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我好欺負!在一個只會唯唯諾諾人面前,他需要設防什麼?
父母面前,可能要想著不讓他們失望,職員面前,他要承擔起一個領導者的責任,唯獨我……
我的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這就是季墨言欺負我的證據啊!
但是想到他頭疼的樣子,我又安靜下來繼續給他捏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