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冷血的男人,以後會不會在她沒有作用後就隨意舍棄之?
蘇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感覺跟左相簡直是與虎謀皮,以後未必能保住小命。
可是如今她不答應,那麼這會兒自己就得丟命了。
伸頭是一刀,縮回去又是一刀,怎麼看都要死,晚死總比早死好。
她假裝答應,敷衍著左相,再私下另謀計策離開相府,倒也有可能。
若是這會兒死了,蘇琦就根本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了。
蘇琦佯裝滿臉為難地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點頭道:“相爺總要讓我知道得做什麼,事先說明白,殺人放火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我是不做的。”
左相看出她動搖了,笑眯眯地道:“姑娘放心,殺人放火這等粗重功夫哪裡需要姑娘來做?自是有底下人幫忙,姑娘只要聽本相的話,好好做回先帝,隨本相回宮就是了。”
見蘇琦滿臉狐疑,左相明白不說點什麼她是不會安心的,斟酌著透露道:“新帝說是皇上的私生子,究竟是不是誰都不清楚。若果不是,新帝那就是混淆皇家血統,不說百姓們,就是那些老臣子第一個就不會答應,怎麼都會把他扯下來的。”
“到時候本相只要略施小計,保管讓姑娘坐在那個位子上,誰都不會再對你喊打喊殺的。”
最後他說得含糊,顯然不願意提前告知蘇琦。
蘇琦挑眉,看左相爹胸有成竹的模樣,那得意的眼神不用想也明白他是有心坑如今這個新帝了。
新帝的血統關系確實是個大問題,她不由看向一旁始終沉默著的霖鳳,問道:“相爺把這位公子留下來,看來他也是相爺的左膀右臂了?”
左相摸著鬍子大笑道:“當然,少不得鳳公子出手幫忙,這計謀才能完滿。”
他向霖鳳拱手示意,點頭道:“有勞公子了。”
霖鳳抬手回以一禮,低頭道:“相爺言重了,若非相爺出手相救,在下早就死在新帝的手上。在下以為新帝是明君,沒想到如此心狠手辣,對在下毫不留情截殺之,要不是相爺,在下早就沒命了,很該回報一二才是。”
蘇琦一聽,心裡頓時不痛快了。明明救人的是她,怎麼到頭來功勞卻落在左相爹的頭上去了?
左相明明知道救下霖鳳的人不是他,卻輕輕鬆鬆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來,實在夠卑鄙無恥的。
只是她如今開口,說自己才是救下霖鳳之人,小鳳卻未必會相信。
畢竟自己一個弱女子,是怎麼救下他來的?
然後霖鳳又是如此會在相府醒來,莫不是昏迷中被相爺抬了回來?
左相矢口否認,蘇琦也沒能證明,反倒叫霖鳳不悅,以為她這是另有圖謀,反而不美了。
也罷,左相爹要撿這個便宜,蘇琦也不好這時候跟他爭搶。
有霖鳳幫忙,對付新帝確實要事半功倍。
蘇琦說不痛恨新帝是假的,要不是這人的出現,她在宮裡繼續當個昏君,回頭看看誰能擔當大任,自己再傳位於人,撒手當個太上皇,在宮中吃香喝辣的,好不快活。
可惜這新帝沒什麼耐性,沒等她籌謀一番,就已經逼宮就範,叫蘇琦吃盡苦頭,一路逃難,還撿了蕭季這個大麻煩。
光是想想,蘇琦就對新帝咬牙切齒。
她過得不好,這新帝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才是。
於是蘇琦也學著霖鳳的模樣對左相拱拱手道:“那小女子就聽相爺的吩咐,就是事成之後,相爺可不能叫小女子失望。”
她原本是擔心左相爹會不會跟新帝一樣,把自己利用完就隨手一扔,甚至是偷偷殺之。
誰知道左相一聽,卻是誤會了,摸著鬍子點頭道:“姑娘的心願,本相自然會為你達成的,姑娘只管放心便是。”
她的心願,自己怎麼不知道?
蘇琦正一頭霧水,對上身旁霖鳳的目光,他專注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卻叫她渾身不自在:“不知道霖公子有何見教?”
霖鳳輕輕搖頭,遲疑道:“只覺得姑娘像一個故人,在下醒來後昏昏沉沉的,許多事都記不清了,只看著姑娘十分眼熟。”
蘇琦無語,能不眼熟嗎,小鳳陪在昏君身邊起碼幾年的時間,朝夕相對。
就算霖鳳如今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對昏君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更別提兩人似乎還有仇,聽蕭季的意思,霖鳳恨不得手刃昏君,把她切成幾段,就算化成灰,小鳳估計都記著昏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