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左相才是幾人之中領頭的,實在有些詭異。
左相跟眾臣子打了一個時辰的太極,彼此恭維一番,實際上也沒商議出什麼來。
該做的他幾乎都攬在身上做了,只要這些臣子聽話別壞了自己的好事,這就足夠了。
今天叫眾人過來,也不過是讓他們明白左相自己如今的地位已經截然不同了,叫這些人有心理準備。
蘇琦百無聊賴在上首坐了足足一個時辰,手邊的點心和清茗都不曾碰過。
誰知道這酒樓裡有沒混入什麼人,這些吃食自然是不敢碰的。
她只能板著臉坐在上首發呆,還要微微低頭免得被人瞧出端倪來。
足足一個時辰的酷刑,左相總算把該說的說了,該籠絡的都籠絡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告辭,請蘇琦先出去。
這時候左相還是明白君臣有別,不至於自己走在前頭。
不說其他,就是在座的臣子絕不會答應的,更別提是那些年過半百的老禦史,恨不得把左相罵個狗血淋頭。
蘇琦乖乖起身,蕭季伸手,她猶豫片刻還是放在那個大掌上,被他扶著下樓進了馬車。
霖鳳就跟在身後,看著兩人一起上了馬車,他回頭看了左相一眼。
左相笑眯眯地道:“霖公子不如到相府來做客,跟老夫喝上一杯?剛送來不少好酒,還請公子賞臉去品一品?”
霖鳳卻推遲道:“宮裡不能沒人盯著,只怕得改天了,還請相爺見諒。”
左相渾不在意地道:“這有什麼,公子是個謹慎人,有公子在老夫就放心多了。”
他拍了拍霖鳳的肩膀,也上了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見幾人走了,唯獨霖鳳還在,眾臣子不由圍了上來,想從他嘴裡撬出什麼訊息來。
只是霖鳳八面玲瓏,神色如沐春風,打的一手太極比左相還厲害,他們問了一圈什麼都沒出來,也就一個個告辭離開了。
私下有臣子嘀咕昏君和蕭季關系緊密,難不成蕭季也抵擋不住昏君的魅力?
曾有人見過左相最為重視的兒子蘇暉跟昏君在一起,他們暗地裡琢磨左相這個沒臉沒皮的,所有人都知道昏君喜好男色。
為了拉攏昏君,吹吹枕邊風,是不是連自家兒子都能隨便送上龍床?
想到左相無所不用的為人,還真有不少臣子相信這事他是能做得出來的。
蕭季聽著管家打探來的訊息,只是一笑而過,管家卻是急了:“將軍與昏君走得太近,朝廷上不知道多少人議論此事,長此以往對將軍的名聲實在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嘴巴長在他們的身上,難不成我把人都殺光了,好叫這些人通通閉嘴嗎?”蕭季嗤笑一聲,對這些話不以為然道:“他們說他們的,我做我的,難不成我還要聽從別人的意思嗎?”
這麼多年來,他要是個害怕別人非議的,就不會有今天的自己了。
“你也不必擔憂,他們也敢在私下嘀咕,不敢拿在臺面上來,更別提是在我面前說了。”他冷哼一聲,誰敢胡說八道,自己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不過說起來,他們的話也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