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有個不成文的傳統，一般竟陵王都有兩個視為左膀右臂的肱骨之臣，他們用性命擔保的人或事，竟陵王必須答應，作為對賢才的回報。

秦曉然並不知曉，清澈的眸子裡只是清明和從容，而其他謀臣對視一眼，都是十分詫異。

“既然王大人擔保，本王定然是多加考慮的。那本王就派秦姑娘去治療邊境的瘟疫，只是本王也有一個要求。”

蕭子良的言語中有幾分客氣，隨即又轉頭看看蕭衍。

“蕭衍，本王命你和秦姑娘一同前往邊境，多個照應，蕭將軍你意下如何？”

蕭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複以往的平靜，躬身行禮:“屬下遵命，王爺放心，屬下定會助秦姑娘，盡心治療邊境瘟疫。”

秦曉然正生蕭衍的氣，撇了一下嘴，沒好氣的看了一下蕭衍。

不過秦曉然從來不是不講道理之人，若是蕭衍同去，斷然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就回吧。”蕭子良單手撐著額頭，眼皮往下幾分擺了擺手。

其他人一聽看了蕭子良一眼，自然是行禮告退。

“秦姑娘，秦姑娘，你留步。”

一出房門秦曉然就往前快速走去，裙擺被風撩起來吹得很鼓。

蕭衍一直在後面喊秦曉然，秦曉然有些生氣，翻了個白眼，就是不停下來。

“秦姑娘……”蕭衍快步上前拉住了秦曉然的袖子，眸子裡是滿滿的歉意，又帶些些許無奈。

“蕭公子，若是沒有什麼非說不可的事情，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秦曉然不動聲色的拉開袖子，冷冷的看著前方，連蕭衍都不曾看一眼。

蕭衍嘴角浮起一抹無奈的苦笑，聽到那脆生生的“蕭公子”便知她生氣了，他又何嘗不是怕她出事才出此下策。

“秦姑娘，我知道你因為我剛才不舉薦你生氣，我也只是考慮你的安危。”

秦曉然眉眼中有些動容，還是一件認真的回應蕭衍:“蕭衍，鳥渴望的是依靠自己去抓蟲子，而不是躲在籠子裡吃著準備好的食物，你懂嗎？”

秦曉然說完就大步離開了，空留蕭衍一直在看著她一步步遠去的背影。

他眼底有別人察覺不到的受傷，他又何嘗不知她不是籠中鳥，但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腦子裡總有一個身影揮之不去。

秦曉然還是下意識的往街上去，正好購置一些藥材，這樣治理瘟疫能得心應手些。

雖說她生蕭衍的氣，但是內心裡最多的不是憤怒而是難過和失落，秦曉然不明白為什麼，想到這些心裡也有一些煩躁。

“姑娘，這面具要看看嗎？人世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面具下面也不一定是真的嘴角，有趣的很，要買一個試試嗎？”

一個面具攤子的小販對著秦曉然吆喝，那一番“真假論”聲音裡的幾分灑脫和文雅讓秦曉然不禁抬起頭來。

“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