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班了,怎麼了?”陸重山眯著眼,輕聲說。
他的聲音比平時略顯沙啞,而且綿綿的,聽得邵軼樞都酥軟了。
“你去哪裡上班了?”
“我現在跟著鳴哥混?”
“他是黑社會嗎?”
陸重山先是一笑,繼而轉了個身,然後把臉埋在了沙發裡,“他是個搞攝影的!”
“那你跟著他,你能幹什麼?”
“我能搬東西,我力氣大,你忘了嗎?”他說,接著又說一些跟他工作有關的話,但只見他嘴唇一張一合,並不能聽見他後面說什麼了。
邵軼樞好奇,還想問他點東西,便湊到他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試圖把他叫醒。
可他醒是醒,卻不願睜開眼睛,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用來拍他臉的手,然後藏在自己的頸項裡,低聲呢喃,“今天真的很累,先讓我睡會兒!”
他的掌心很曖,頸窩更暖,甚至覺得有點燙。邵軼樞說不上是怎麼樣的感覺,只知道挺喜歡現在的處境,並不想把手縮回來。
“哦!”她紅著臉,應了一聲,便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似乎聽到了她的回應,儘管只是側臉,她彷彿也看到了他在笑,看他笑,她也滿足地笑了。
總以為過了這個週末,就可以擺脫李然的“魔爪”,不料,還是這麼巧,又在離小區不遠的地方遇見了他。
“以後,如果我不方便載你,我會電話聯絡你!”一上車,李然便說,“無論上班下班,你只管等著就好,別讓我三番四次地請你,你才上車!”
“為什麼?”邵軼樞小聲咕噥,卻也被他聽了去。
“怎麼?坐我車委屈你了是嗎?”
他不過隨口一說,卻把她嚇得要死。
“沒有沒有!”邵軼樞連連擺手,口是心非地說,“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委屈呢?”
他開著車,並沒有留意到她的表情,她說著,他就信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惜她沒有看見。
她以為事情過去了,她就可以不坐他的車了,可沒有想到,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擺脫這個“困境”。
別人都只知道羨慕她,卻不知道她心裡有多苦,別說拒絕,多問一句為什麼,都會分分鐘鐘被他的眼神殺死。
下午,聽安翟煦說,下班後主編要去應酬。邵軼樞聽了,比發了工資還高興。幹起來活來,十分地有幹勁。
“要天天都這種狀態,我就不信,主編還能找你的茬?”安翟煦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打趣說。
邵軼樞沒有作答,只是高興地笑著看他。
“你是不是有什麼喜事,笑得這麼詭異?”他似笑非似地看著她。
“我有笑嗎?”邵軼樞想努力掩飾自己的表情,奈何她實在太高興了,哪怕此時此刻,她也還是無法抑制臉上的笑容,“我沒有笑啊!”
“肯定有事!”
邵軼樞無言以對,誰能想到,她的喜事竟是終於不用坐主編的車呢?
“那看來,你今天是喜事連連啊!”安翟煦湊到她跟前,狡黠地笑道。
“啥?”不是沒有聽見,可是一看見安翟煦的這種表情,她就慌。
“主編說,今天的飯局,你得跟著去!”
“什麼麼!”邵軼樞一下子沒有控制住,大聲驚呼。聲音很大,把其他的人眼光也吸引了過來。她尷尬地無地自容,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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