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二揪著小耳朵,屏氣凝神,生怕槍支走火。
旭揉亂他一頭黃毛。笑話他:“膽小鬼。”還好沒有出什麼問題。
他這一套分解拆卸又重灌,行雲流水。狗子眼裡渴求更深。“大哥,你就認了小弟吧。”
“不認。”
旭蓋上被子。
狗子小嘴能掛油瓶兒。
成二靈機一動:“你的命是我們救的。”
“對!成二的麻繩為了救你都泡發不能用了。他家就這一條麻繩!”
旭掀開被子,皺起眉頭。“拿來換這個?”
成二,狗子對視一眼,義無反顧地瘋狂點頭。
旭被這些年少無知的家夥氣笑了。一個枕頭砸過去:“你們這點兒出息!趕著趟兒給人當小弟呢!”
“跟著大哥絕對沒錯。”
“我哥哥說能把槍玩得漂亮的人功夫不會差到哪裡去。”
成二的哥哥叫成一。兩兄弟相依為命。成二靠哥哥做青頭看館子打外人養活一家。身上的校服還是狗子借他的。吃的沒多少,人也長得蔫兒黃蔫兒黃的。青頭的工資不算低,比混混好一些。
尋常人家做平常生意能養活自己,哪裡會鋌而走險主動入會?成二這種不是繼承家業的,要麼是欠債累累,要麼是染上費錢的惡習。成二這乖孩子怎麼看怎麼是小霍霍山扣那種被爸媽拖累的。
旭很感謝他們救了自己。心想自己也是過來人,找到靠山那種感覺,真是溺水的人能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他不忍心拒絕,也就只能收了。他一個月三萬的零花錢再養兩個小屁孩兒都不是問題。現在自己這身體也不方便,小事讓他們跑個腿也方便。
“狗子,有沒有電話?”
狗子搖頭。
隔壁床伸過來一雙瘦骨嶙峋的手。
旭接過手機道聲謝。
“不用。小公子客氣了。”
這聲音?
旭一把掀開窗簾。可不就是他瑞哥哥的秘書甄敖角?
從前廖天瑞忙著網站開發,沒有空接居放學都是這甄敖角給他當的車夫。
此人名為真傲嬌,性子倒坦率得很。居蠻喜歡他的。
旭看他臉色慘白,知道不好。“小傲嬌哪裡不舒服”
甄敖角勾勾手指頭示意他過去。
還沒動呢,狗子連床帶人把他搬過去把倆病床並攏了。
甄敖角拉近他小腦袋,近到連彼此身上藥水味都能聞到。甄敖角來回磨蹭著他額頭。“小公子今天這麼懂事呢?小傲嬌哪兒都不舒服。”
旭回蹭回去。“好啦好啦,蹭蹭我六歲的小傲嬌,痛痛飛痛痛飛痛痛飛走了~”
“哈哈,跟大公子學的吧?這招。”
住院的日子極盡無聊。倆孩子跳格子玩花繩,旭跟甄敖角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嗑。這才知道甄敖角是心髒突然不行來就醫,卻被牛仁告知沒救了,找不到合適的新心髒就要死了。
事出突然,昨晚牛仁兩床同時做手術,還兩個都沒治好,難怪方才脾氣上頭。
霍山扣很久才回來。一回來先塞旭嘴裡一顆藥。
“不是睡前一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