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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賈律

只見那人一隻手打著手電筒在收拾地上散落的他的衣服,另一隻手夾著手機打電話。

“我知道。我馬上就走。誰讓你不幫我收拾?什麼叫就是一件衣服?我就只剩下這一件了。我們,”

說到我們,他突然噎住說不出來,換成了,“我跟他。沒可能再見面了。我知道沒看到佈局屍體之前我最好三個月不要出門。但是~你說什麼?小美人,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為了他眾叛親離他拿我當棄子?”

賈律掐緊電話的手在月色下青筋凸起。“時間。今晚?我知道了。我馬上走。”

霍秋水開了燈。可以清楚看到賈律臉上的驚詫跟慌張。

“你去哪裡了?”

“我,我搬家了。”

謊話開了頭,他不再結結巴巴。“來拿點東西。可惜了。”

賈律撓撓頭,“明天就要拍賣了。他們竟然把我的東西都扔掉了。那就算了吧。不拿了。我走了。”

賈律整整筆挺的襯衫,走到門口的時候被憤怒的霍秋水一把扯住胸前的衣服,狠狠摔在床上。

賈律的身體蝦米一樣在床墊上彈了起來。他爬起來想逃跑,又被追上來的霍秋水反剪雙手壓在身下。

霍秋水用一種他最習慣的語氣審問自己曾經的摯友。

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大不了當作沒有認識過這個人。再次看到這個人,聽到他的聲音,控制不住自己對他動了手。那時候,他知道自己還是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解釋。

“為什麼你當時正好在現場?”

霍秋水用上了從警校學到的那一套,把他當重犯壓制住。賈律沒他力氣大。手腳都被他束縛住,動彈不得。只能狡猾地動動嘴皮子。

賈律不解地反問他,“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查了,發現了什麼。告訴我,不是剛巧在這一天。是剛好等我約那個人的手下才把車禍安排在那一天。段家這場車禍看起來是我剛好在場,你正義相救。其實事情很複雜。我們的行蹤都被某人掌握在手裡,像扯線木偶一樣帶往現場去。那個小美人就是拉我的引線。這話還是你說的吧?”

霍秋水此人,正邪不兩立。最受不了老前輩說的寧日死了安居島至少亂三十年。一個黑道分子,有今日沒有明日的爛命,憑什麼主宰整個安居島

賈律能成為他霍秋水的友人,也是因為他本身的正直無私。

佈局車前,賈律主動站出來為段家辯護。“法律有時候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時候的那一身西裝,正氣凜然,霍秋水至今還記得。

他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與這個人反目成仇。

法庭上能言善辯的身影,如今只剩下謊話連篇。

霍秋水明知道結果如何,依然期望著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夢。或者說,他想被友人說服,因為他自己騙不了自己。

“你為什麼會上那個男妓的當?”

賈律不以為然,“大概是小美人聲音太好聽。我有點魔杖了。”

段爸爸出事的時候,賈律正與一個在西街捱打逃出來的妓男做思想工作。嚴肅警告他,你首要任務不是跟打你的嫖客算賬,而是先潔身自好!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一身警服理了又理才有勇氣帶著檢查結果進那米其林三星的旋轉門。

賈律對面一個像男又像女的妖孽臉上都是淤青。腫起來的血塊掩蓋不住他的美顏。

可惜這人秉性不良。周邊都是安安靜靜吃飯的,他兩條腿搭在桌子上,服務員端著菜在旁邊,根本上不了茶。他看著手機。裡面是歡笑笑語說什麼謝謝老公的跑車。

那個身上有線香的男子一甩自己烏黑長發。“我做了五年鴨子,哪家公司會要我還不如趁現在年輕,傍個大款。誰知道那家夥是個窮光蛋?還有,我花錢請你來不是讓你教訓我!你給我把那個混……啊,哦的嘴。”

巴拉巴拉又是埋怨店員怎麼還不上菜。

“這裡是高階餐館。別大呼小叫的。”

賈律想說有事按鈴還沒有開口就被截了話頭。

“靠級餐館不吭菜高階餐館不上菜)”

霍秋水把證物交給摯友。摯友邀請他一同進餐。手把手教他這個土包子拿刀叉,切牛排。

往事如風。現在在他身下被壓著的人,一張嘴還在喋喋不休。

“我第一次聽到這家夥說話。結果一開口就是罵髒話。白費了一張好嗓子。”

霍秋水再不想聽他說話,一把撕開他的衣服,露出賈律後背太陽紋身。

事實就在眼前。辯無可辯。賈律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