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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青

江流沉默了。

“那你覺得他愛你嗎?”

“我愛他就夠了!”挽月突然抬起頭,她沉重地閉上眼,複又睜開,聲音低了幾分:“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切。我心甘情願地獻上所有,只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哪怕只是虛情假意,也好過如今這般。”

“他昨天不是救你了嗎?”江流不解:“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氣氛一時沉默,紅袖館外的笙歌漸漸遠去,只剩下搖曳的燭火與淡淡的茶香。

江流輕手輕腳地下了樓,眼神四處張望著,妄圖找尋那隻熟悉的青玉圓鐲。

聽挽月的意思,姚青現在成了紅袖館的姐兒。

說不意外是假的,貞妃與姚淩相繼離世,姚平川遭遇彈劾,姚家要說不垮,估摸著也只剩個空殼子在冷風中苦苦支撐。只是江流沒想到會這麼快在紅袖館裡遇見姚青。

江流忽然想起那日在紅袖館裡看見的熟悉身影,當時還以為是酒氣燻了眼睛,一時出現幻覺,現在想來,那必然是真的了。姚青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被送到紅袖館。想到這兒,江流不禁冷笑一聲。那狗皇帝還當真是趕盡殺絕,連一分情面都不留。

江流一邊想著,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踩空了臺階摔倒在地。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扶手。要不然摔個狗吃屎,她下次就得蒙著面紗進紅袖館。

江流還在暗暗慶幸著,身後突然伸出一隻胳膊矇住她的嘴。江流一怔,剛想扒開那隻手,就聽見耳邊傳來碧玉碰撞的清脆響聲。

她鬆懈下來,轉頭一看,果然是那隻雕花的青玉圓鐲。

被生拉硬拽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江流唔理唔理地讓那人把自己松開,姚青倒當真聽話,走了兩步便松開手。江流轉身,見她還是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也不知怎麼的,江流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我哥死了。”姚青開門見山,連喘氣的機會都沒給江流留。

“我知道。”江流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補充道:“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姚青手指頂著一方繡帕悠悠地轉,這大概是紅袖坊的媽媽教給她們的,姚青學得極快極好,看得江流眼花繚亂。

“你家那位……”

“也不是他殺的。”帕子“噗”地落到江流臉上,江流一隻手指頭把它挑起來,學著姚青的樣子慢慢轉。順口補充道:“我懷疑過了。”

沒轉兩下,帕子便落到了地上。

“你不適合幹這個。”姚青利落地彎腰撿起帕子,又遞給她,撇撇嘴:“我當然知道,我沒問你這個,我只想說,你家那位不是王爺嗎,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告訴我。”

江流聳聳肩,心想,就算是知道也不能明說啊,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她一邊捏著手中的帕子,一邊抬眼打量姚青。說實話,她沒在姚青臉上看到半分傷心難過的成分,充其量就是有點不耐煩,再加上一點厭惡。

江流試探性問道:“你不難過嗎?”

姚青露出一個“廢話”的神情,然後擺擺手:“早過了那個階段了。”

江流沉默下來,半晌,她才把手上勉強轉起來一圈的帕子還給姚青,輕聲道:“有了線索我一定來找你。”

“不用。”姚青不在意地搖搖頭,盯著江流的眼睛說道:“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