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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藥

李承允當真不準備遮掩,話如水一般潑出,他面上仍泰然自若,彷彿剛剛那一番石破天驚的話語不是出自他口。

李靜遙深吸一口氣,在確定四下無人後,才悄聲問出心中好奇已久的問題:“那你為何不殺挽月?”

“誰?”李承允回頭問她,愣了兩秒後才彷彿將將想起這個人,他皺了皺眉頭,道:“挽月輪不到我來殺。”

這話的意思就是隨便留給江流處置。

李靜遙稍加一思索,猜想江流大概是會留挽月一條命。她不想殺挽月,必然也不會想讓李承允殺了挽月。

李靜遙定定地看著前方自家王兄越走越遠的背影,哀哀嘆了口氣,終是什麼也沒說。

王府膳房,已備好飯菜的傭人剛準備將碗筷端上桌,江流就先一步攔下人。

“我來我來。”江流笑眯眯地端過承盤,屁股一扭將傭人別開了。

“怎麼能勞煩您親自動手……”傭人突然手上一輕,回過神來時江流已經端著一大碗湯小步跑走了,只留下聲音在身後追:“哎呀哎呀都是小事……”

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

江流連跑帶喘的把湯端上桌,給李承允的碗裡乘上兩勺後,小心翼翼地從袖中掏出何千盛那日給她的毒藥。

此藥名為慢魂散,藥如其名,是一味慢性毒藥。連續服用半月以上,人雖外表精神十足,內裡肝髒卻在慢慢衰竭,直至死亡。

江流抖了抖手中的瓷瓶,藥粉落下,無色無味,很快溶解在了湯裡。她低下頭聞了聞,確定無異後才將勺子放回原處,自己坐在位置上上等李承允回來。

等的時間有點久,沒過一會兒,江流開始百無聊賴地揪窗外的葉子。李承允回府的時候,見著的便又是這樣一副落葉滿地的樣子。

他遣散了下人,獨自拿著一把掃帚將落葉掃了去,坐在江流身旁:“明日叫人把這香樟樹砍了。”

江流看了看手中的葉子,又看了看他面前的湯碗:“不勞煩王爺。”

李承允還以為她在生氣,便問:“那你又為何與它置氣?”

江流惦記著讓李承允趕快喝湯,腦子也沒動隨口扯了個理由:“餘園的荷花開了,你這王府的怎麼還不開,怕不是種得冬荷。”

她把湯碗往李承允面前一推,塞了口飯在嘴裡,故作嚼得很香的樣子:“快吃吧,我都餓了。”

李承允看著面前的湯碗,扶著下頜若有所思道:“明日把香樟樹砍了,再把餘園的荷花薅來栽在池子裡。”

江流被嗆得連連咳嗽。她猛地抬頭看李承允,見他神色正經,儀態端莊,不像是在開玩笑,尋思著他今日心情好,說不定能放自己出去玩,便又試探著道:“荷花……荷花有的沒的倒是無所謂,只是在這後院待久了總覺得有些無趣……”

誰知那人只是點頭:“明日拆了,前院給你住。”

江流被他的話語驚地一噎,嚥了口飯又道:“前院也不喜歡。”

見話題扯遠,江流推了推湯碗,又聽見李承允說:“推翻王府,明日起修建江府。”

這下江流生氣了:“你真討厭!”

李承允道:“明日殺了。”

江流閉嘴了。

她深吸一口氣,頃刻間拳頭砸在李承允身上:“你能不能快點吃飯!明日明日明日!明日到底是什麼日子!”

“是什麼日子?”李承允被她砸得不痛不癢,捱了幾拳後揉揉她的手,輕聲問。

江流拳頭一頓,當真認真思索起來。

明日是她的生辰。

在意識到這件事情後,江流趁李承允不注意偷偷收回手,眯著眼問:“你給我準備驚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