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逮捕 “罪人有什麼資格消滅偽人？”……

莫冬青站在罪域天階的前臺。

他一襲青色長衫, 衣角隨不知方向的風輕擺，腰間束深褐軟皮腰帶。

腰帶側邊，除了暗藏殺機的繡龍扇, 還掛著個扁物件, 上面雕刻的周易卦象, 金光閃得很陰冷。

昏暗中, 莫冬青摸了摸發黴的木質櫃臺，卻聞不到任何腐朽潮濕的氣息。

一切都是幻象而已。

莫冬青和貓頭鷹對視片刻, 問：“獲取墨子工會5830號到6677號機密檔案的內容, 還需要多少積點？”

o先生像往常一樣脫帽行禮, 露出覆滿羽毛的貓頭鷹腦袋。

他的白色禮帽永遠一塵不染，永遠和這傢俱樂部一樣虛假。

“我不建議你兌換願望。”o先生說。

牆面嵌著許多仿古的電子光斑，像會呼吸的小型熒光水母, 忽明忽暗，遊動時留下曖昧的光暈。

莫冬青挑眉：“為什麼？”

o先生抬起手, 憑空拽出他頭上的積點數字，讓它們浮在莫冬青正前方：【39800】。

莫冬青笑眯眯道：“不夠嗎？”

“你馬上就攢夠五萬積點了, 而這個願望會消耗三萬。”o先生解釋, “你願意從零開始嗎？”

如此值錢？

機密不愧為機密。

莫冬青盯著那串數字, 點點頭：“也是, 還是大義要緊。”

o先生似笑非笑：“這麼急切, 想消滅天下所有的偽人？即便你已經知道，他們也曾是普通的人類？”

莫冬青牙根發酸, 脫口而出：“她們殺死了我住持。”

話一出口，他猛然意識到什麼，又迅速低下頭。

o先生的目光輕輕一動，琥珀色的眼睛上下滾動, 像掃描器般掃過莫冬青的全身。

“偽人不會放火燒寺廟。”

莫冬青抬頭，目光帶著幾分不解：“為什麼？”

“宇宙在我們面前是透明的，我們知道所有宏觀的秘密。”

莫冬青從未聽過如此狂言，不禁嗤笑：“知道一切公理？豈不是無敵了？”

o先生無視了他的反應，緩緩開口：“我們是‘秩序’。”

莫冬青收起笑容，他知道，這只貓頭鷹從不說笑。

沉默有規律地停住五秒。

“那麼，殺死住持的，究竟是誰？”o先生直視著莫冬青，語氣冷漠得像是一把刺入骨髓的寒刃。

“偽人放火。”

“是嗎？”o先生平靜地問。

莫冬青張了張嘴，卻無法回答，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七年前的那個夜晚。